“也不曾料及会遇见这种事……”顾登霄环揽着穆正清,雪裘袖口始终深埋在男人的衣袍下。
穆正清也没推拒,而是顺势依靠着顾登霄……
“先前听你们谈论那前朝皇帝的事,我也觉得甚是有趣。”穆正清“随口”提及此事,“你觉得那前朝皇帝为何要大费周章给陆佐之修空陵?”
“那位陆大人是忠臣,而又是被奸人迫害,皇帝为他修建祭陵也实属正常。”
“是觉得内心惋惜?”
“……”
“还是觉得痛失爱臣?”穆正清淡淡一言,听不出情绪。
“……”
“又或者是对这忠臣有……别样的情愫?”穆正清缓然抬眼,目视着眼前英俊的青年,眸中火影轻晃,眸色沉寂深深,“你认为,我说得可对。”
“应当不是。”顾登霄回视着眼前男人,黑眸之中色泽迷人,“出于对臣子的缅怀与愧疚,也应当这样做。”
“愧疚?”穆正清眼底多了几分深沉的迷离之色。
“嗯,不知你可否有听闻过关于那墓主的事,那位忠臣是被此地谣传的那’恶鬼’所杀害。”顾登霄黑眸色泽深浓,语气始终平定如一,“那穆正清权倾朝野,生前势力颇大,那位陆大人自是无力抗衡。”
“恶鬼……”穆正清低声重复二字,似在细细品味词义。
“前朝皇帝也许是对痛失忠臣而倍感惋惜,为逝者修建那空陵也极为平常。”
“那……”穆正清继续询问,“那你可有那棺柩,是龙凤棺。”
“……”
“大臣有如此待遇恐怕不多,况且那龙凤棺想必是皇后、太后、太祖皇太后此类身份之人才可用。”
穆正清依然是依靠在顾登霄怀中,眼神之中多了几许沉沉冷然之色。
“这就不知了。”顾登霄简单回应,稍微放松了怀中男人,“我可是将你抱揽得太紧,碰到你的伤口了。”
“没有。”穆正清睫毛浅影沉定,眼下眸色如初,只道,“可是,为何我觉得,你口中的床上之臣并非是那位穆大人,而是那位陆大人。”
顾登霄唇畔呼出的气息似轻雾流散,倒映出火光的眼底隐隐多了一丝笑意:“这谁能说得准,也许两个都是呢。”
穆正清不再多言。
“如果我是那皇帝,也一定会为忠臣修建空陵的,即便是不为私情,也得做给天下的百姓看。”顾登霄重新拥紧了男人,手往男人衣袍内深探了几分。
“说得也是,这天下百姓如此仇视那位穆大人,若是给陆大人造陵倒也是表明皇上明智,更可稳定民心。”
穆正清缓慢地说着,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与顾登霄闲谈。
可是……
这陵墓之事,他身前并不知晓,百姓又岂会知晓?
“我记得曾经听说书人讲过,说是前朝皇帝确实是有给那位忠良之后陆大人造墓,可是具体位置不详。”
“那必定得如此,若皇上真有心要做这种事,也得提防着那穆大人的党羽掘坟毁陵。”穆正清依靠着顾登霄,气态沉定地说着。
火光之中,两人一黑一白身影很是配称,姿态亲密的相拥很是相近。
之后,两人也就不再谈论那前朝人士;
而是谈论起顾登霄府上这位食客“陆佐之”。
夜深了,火堆的火光也渐弱。
“那位陆公子是你府上的食客,那他家道中落前你父亲与他家父应当很熟悉。”穆正清不动声色地探听情况。
“他家中世代为官,也算是清廉。可是他家父被奸人所害,落得门庭没落。”
“那你可有听闻过他祖上的事?”
顾登霄眸色平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