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了一会儿,转而简单地提起陆佐之的事……
“今日我问过佐之,他已将我是侯爷的事告知了无涟。”段迁流拿过手边的羊皮水袋,浅饮了一口甘甜的热山泉。
闻言,原本沉思中的齐长空才缓慢地看向两人。
“就算佐之不说,他也知晓。他不是人,是鬼。”齐长空平平淡淡地道出一言、豪不激烈,甚至有些莫名的平定。
然而,顾登霄与段迁流在听到此言时都细微皱起眉头,眼下更是流露出几丝不悦之色。
“齐兄怎么这又突然搬弄起鬼神来了?”段迁流放下了羊皮水袋,用手背贴上齐长空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没受风寒,也不至于突然患上痴傻之症。”
齐长空拨开了段迁流的手,俊颜之上神情欠佳,缓缓道:“他没有腿,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段迁流与顾登霄皆是没出声,但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已明确的表明两人对此言的不信。
“而且,那日我去山泉池寻他时,正巧见到他与一位美艳的女鬼在池中沐浴……”齐长空淡然地讲述着数日前的见闻,幽悠的火光映衬着金色华袍。
夜风吹过正堂,有些阴冷飕飕之感。
“行了。”段迁流打断了齐长空,脸色有些凝重,“之前说他是鬼的人是你,说他不是鬼的人也是你,现下你又说他是鬼,我与无涟相谈甚欢之事究竟是让你有多耿耿于怀?”
“齐兄,还是不要再说了。”顾登霄也出声阻拦。
“为何不说?之前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行为,也都是他搞的鬼。”齐长空不满地低语,眼底神情阴翳加剧,“他故意引诱我,让我摸他的腿……”
段、顾二人不出声了,只是脸色各异地注视着齐长空。
“也不知晓他这是要引我们去何处,既然你们也说此地有诡异,那我们一定是出不去的。”齐长空简单地道明情况,英俊的面容之上神情平定。
“昨日在马车里,你一直盯着他的腿看,还对他不礼貌。而且昨晚你强行搂抱他,现下却又说他是鬼,诱惑你,哈……”段迁流一脸嘲弄之态,略显嫌弃地摇摇头,似不想再与齐长空多言。
“他当真是鬼。”齐长空眼底眸色不悦,睫羽下暗色深浓了几许,“那日在破庙里,你们都睡了,我……”
“你怎么?”顾登霄轻声追问。
“他控制着我的手、触碰他的身体,让我脱他的衣袍,让我对他肆无忌惮的轻薄,还反口说我对他有企图。”齐长空缓从道述着情况,唇边呼出的气息随风流散。
顾登霄手中转玩的树枝被莫名地折断;
段迁流盖合羊皮水袋的手指也止住了动作;
两人皆是眸色沉沉地注视着齐长空,脸色也有了微妙转变……
“而且那座破庙里时分古怪,那两男两女是被墙上掉落的皮给吞卷吃了,并非是他给那些人指路让他们离去的。”齐长空微皱着眉头,神情颇为认真。
此刻,庙堂外刮起了大风,花树摇晃剧烈发出簌簌声响,抖落一地银装。
一阵阴风灌入正堂,火堆熄灭了一大半,飞腾而起的火灰如旋流般往屋檐上走,三人丝毫不受影响,不约而同垂目看向那摇摆不定的火焰。
“你们看,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幽风,必定又是他弄出的动静,而且现下外面想必有许多阴灵在四周徘徊。”齐长空目视着两人一本正经地道述,无分毫言笑之意。
“看来你是患了失心疯,回去得想办法好好给你治治。”段迁流盖好了手中的羊皮水袋,将水袋扔放在身旁的裘毯上,拉整好腿上的华毯,就准备歇息。
“明日我出去给他摘扯些草药,先熬药来试试。”顾登霄手指轻动、拨弃了手中的树枝,对着段迁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