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青灯幽明,前行的速度放慢。
顾登霄沉默地拉着缰绳,眼下是一片深暗之色,身旁之前男人坐过的位置,还残留着那一股淡雅的余香……
轻幽的烛火晃动之下,竹林间竹叶轻响的声音撩乱人心。
顾登霄英俊的容颜之上表情不多,默不作声地听着马车内的动静……
男人入内之后,马车内比先前更加的安静,显然是因为男人的入内而导致车内其他三人有短暂的沉默。
而这份默然自然是来源于对男人气态、面容的惊艳所致。
没过一会儿,马车内就响起了几人简单的相谈声。
但是,始终没听到陆佐之出声。
三人大致上是在谈论此处地形之事,男人也将已寻到正路之事告知了其他两人。
交谈间,其中最为突出与积极的人,莫过于段迁流……
之后,也就听不见齐长空的声音,只听见男人与段迁流的浅谈轻笑声,两人可说是“相谈甚欢”,无形之中隐约透着一丝丝暧昧的气流……
顾登霄眸色不明、且冷冷清清地抽了马一鞭子,低声地、自言自语般嘲讽了段迁流一句:“当真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第40章
此刻,马车内的段迁流打了一个喷嚏,不悦地看了马车的车门方向一眼,白皙的手指拉紧了领口的轻绒,眼下的不满之意淋淋尽显。
当夜马车驱行了许久依旧是没有找到破庙,一行人也只能在郊外露宿。
北郊野外,竹林之中。
马车停靠在茂密的翠竹林间,四周风幽幽,夜冷冷的寂瑟。
华丽的马车外悬挂的青灯被风晃动,陆佐之已在马车内入睡,而其他几人则是围坐在火堆前浅谈此地怪异之处。
“先前无涟不是说,已给你指路了,为何现下你连方位都弄反了?”段迁流摇了摇羽扇,浅掩着唇边的不满之意,夜风之中身裹的轻裘细绒缓动。
顾登霄未回应,坐在两人对面,一声不吭地拿着竹枝,缓从地翻弄了一下火光微弱的火堆,似也无心思饮酒。
“看来此地真是大有蹊跷。”齐长空意有所指地低语,言谈间,别有意味地看了穆正清一眼,随即就收回视线不多做言论。
“其实这都怨我。”穆正清坦然地表态,眸色平静道,“如若不是我给顾公子指路,他也不会走错路。”
顾登霄与齐长空都没搭话,表情、心事皆乃是各异。
“这怎么能怪你,我与顾兄事先商量好路线,他若是按照我们之前协商的方位走,定是能……”段迁流说到此处也没再继续,只是收结了此话题。
随后,就拿过地上的酒坛摆弄出方位,用竹枝摆出了一个极其精妙的排盘。
“现下我们在北郊东岭西面的竹林里,这只竹叶代表马车的位置。”段迁流捡起地上的翠竹叶,摆放在复杂的排盘中,与顾登霄商议着出路,“我们往东行十里,再向南走,即可出这东岭。”
穆正清目视着眼前的画面,眼底色泽难以察觉地变幻,地上的阵法是奇门遁甲、九星八门其中一项复杂的排盘……
此排盘推算,可明确的指定、计算方位。
“这几日,前行一路,路经之处虽是风景布局皆乃不同,可仔细看又是有那么些相似。”齐长空也指明了要领,坐在火堆旁饮着花蜜酒,金袍衬得眼底瞳色迷人。
“此地若是被其他好事的公子哥误入,那必定是出不去的,就是不知这阵法是何人施布的。”顾登霄不痛不痒地轻述,放下了手中的竹枝,用锦帕擦了擦手中的花屑。
齐长空英俊的脸上神情依旧,目光幽幽转转落至对面的穆正清身上,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