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清面不改色地听着,即便是听到两人强调“赫连”也未作出任何过逾的反应,只是巧妙地垂了一下眼,掩去了眼底的深绪。
“两位说的那位赫连公子,不知是何许人物?听上去,他好像同陆公子私交甚密。”穆正清“随口”询问,并饮了杯中蜜茶。
轰隆
屋外雷声沉闷滚滚,电光急闪照亮了黑夜。
“他确实与佐之关系甚密,若是我们此番找不到佐之,又或是我们迟迟不归,他必定是会派人来巡的。”齐长空慢悠悠用锦帕擦了擦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便转而饮酒。
穆正清抬眼看向齐长空,清楚地看到青年唇角流露出的一抹似有若无的、得逞的笑意。
此言无非就是在告诫他,如果他们回去晚了,又或是陆佐之有任何不测,那赫连歧必定是会前来此地寻人的。
“赫连歧这个人到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与其他门阀世家子弟相同,但他赫连府上的骑兵那就……”段迁流侃侃而谈,道出赫连世家手握兵权,执掌北朝三十万铁骑云云。
这话听上去像是夸奖赫连世家,可却又仿佛在说……
“他若真来了,要踏平这里不难。”
……
“尚许这’赫连世家’在你听来有些陌生,但你祖辈的人应该都听说过。”顾登霄没有继续进食的打算,反倒颇有兴趣地讲了关于赫连世家的事,更是直言表示,“他家门阀势族与前朝大权臣穆家势力相当……”
“而且至今还未衰落。”段迁流平淡地补充了这么一句,目光顺着男人神色平定的眼眉往下移动,来到那微敞的领口,欣赏雪白的颈间与精致的锁骨……
穆正清脸色如常,本想再多问几句,可见齐长空那隐含测度的眼神,便打消了多问的念头。
“你说,我们不在这期间,那赫连歧是不是天天喝花酒?”段迁流浅声低笑,眼中调侃之色尽显,羽扇虚掩着精致的鼻尖、煽挡着烤味气息。
“你问我,我怎知晓?”顾登霄略微皱眉,雪裘簇拥的下颚线条堪称完美。
“不问你,问谁?平日也唯有你会与他一起流连那烟花之地。”齐长空无关痛痒地怼了一句。
顾登霄不予理会地饮了一勺海鲜粥。
随后,三人也简单地谈了关于“赫连世家”的事迹几句,也就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期间,家丁前来附耳向穆正清禀报说是夫人有事找,所以穆正清也便表示要提前离席……
他刚起身离去,三人皆是各怀心事、且眸色各异地注视着男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