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摇摇头:“确实罕见。”
来来往往的修士向徐谨礼打招呼,徐谨礼点头示意,不少小宗门的宗主悲戚难掩,脸有泪痕。
杜惟道叹息道:“唉……没想到妖王都被除了,竟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徐谨礼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雷鸣隐约,低头道:“世事难料。”
午时祭天大典开始前,祭坛边一圈已经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妖孽,竟然能在仪金寺如进无人之境般杀了尊者。
徐谨礼的兴趣并不多,毕竟妖邪已被抓住,便再没有什么好奇的必要,所以他站的位置并不靠前。
祭坛两边哀乐齐鸣,白幡飘动,有一长老上了祭坛,先开了一个结界。
徐谨礼皱眉:为何祭坛要开结界?还怕那妖邪跑了不成?
两个身着缟素的道士架着一抹火红的身影走上了祭坛,徐谨礼在看清那抹红之后瞳孔骤缩。
“怎么会……?”
他顾不上多想,凌空向祭坛而去。
怎么会是苓茏?她不应该在仙岛吗?
真的是她吗?三足金乌为什么把她放了出来?
怎么会被抓来上了祭坛,还恢复了九尾真身?
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站在了祭坛的边上,挥手免去了结界。
祭坛上的长老转身怒目而视:“徐掌门这是何意?!”
徐谨礼没有答,他看着那个被捆住已经昏迷过去的九尾狐,心乱如麻。
眨眼间,他就已经来到那两个年轻修士的面前,将他们推开,把苓茏抱过来:“你们抓错了,她不是狐妖,是狐仙。”
徐谨礼皱眉看着她身上的绳索,尝试了很多种咒术皆解不开,眉头皱得更深。
四五位长老皆走上祭坛,其中一位讽道:“仙?神仙如何会下凡?如何会杀了尊者?此事乃我们亲眼所见,岂会有假?莫不是徐掌门和这妖孽有私情,所以大庭广众之下擅闯祭坛?”
徐谨礼摸了摸那绳索,看样子这不是一般的法器,只能用剑试试能不能斩断。
他没有时间和他们理论再多,苓茏恢复了真身都还昏迷不醒,绝不是小事,何人能对仙下手?
正欲带她下祭坛离开,苓茏睁开了眼,金瞳附上一层污浊的黑,拼死挣扎。
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邪气,竟将仙气遮掩得一丝不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谨礼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心急如焚,得即刻带她回香盏仙岛。
“徐掌门你看看她周身化炁,这样你也能说她是仙?”
“有什么好理论的,分明就是他与这妖邪有私情!”
“徐掌门真当我仪金寺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吗?”
“徐掌门一条命还是尊者所救,竟还为了私情包庇这妖孽,简直忘恩负义!”
台上台下,一片沸腾,徐谨礼看苓茏颤抖着,抹去她流出的泪,完全顾不上这些喧嚣,凌空离去。
“真是欺人太甚!”
“无礼之徒!”
六位长老怒甩袖子,追着徐谨礼而去。
“苓茏?能听见我说话吗?”徐谨礼低头问她。
怀中的九尾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连牙齿都在打颤。
这绝对是中了邪术,什么样的邪术,竟然连他都没见过。
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身影正看着那乱成一锅粥的祭天大典。
“你就是要他痛苦?”蜚廉星君问。
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摇摇头:“不,仅仅是这样不足以消我心头恨,我要天下……共诛之。”
蜚廉星君大笑:“倒是个好主意,既能杀了他们,又不用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