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村庄,周围人看我的目光充满了一样,带着点怜惜,带着点同情。
我无暇顾及其他,回了自己和陆小少爷的家,我想好了,我要告诉他我可以陪他悬壶济世,直面生死,我要告诉他我不怕了,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告诉他,我爱他,爱陆小少爷,也爱陆大夫。
可惜我没说出口,我没找到我的陆小少爷。
最后还是同村的一条狗告诉了我陆小少爷早在上个月,就已经入了土,因为给一个姑娘开的保胎药,喝下去之后姑娘却流下来一个死胎。
那药他一年抓不上一百服,也能抓八十服,闭眼睛都不会抓错的,怎么可能就让姑娘流了死胎。
他上门去理论,却被撵出门来。
后来,就被姑娘的家里人堵在家里,乱棍打死了,因为那姑娘流产之后身体不好,没几日也跟着去了。
再后来陆白医馆被邻村的郎中接手。
那郎中喝醉酒后亲口承认,当年是他换了那姑娘的药,导致姑娘枉死。
可惜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我的陆小少爷再也回不来了。
六、
夜半三更,我买了两大坛好酒浇在医馆外面,漫不经心的放了一把火。
火光冲天,很快就点燃了整个医馆。
我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此时此刻,失去了陆小少爷的我又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妖怪了。
等到大火将这一切烧毁,我回了我们曾经的屋子。
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荷包,是我那年心血来潮缝制的,粗糙不堪,针脚歪歪扭扭,却被陆小少爷宝贝一样挂在屋子的墙中间。
我凑近了去看,里面鼓鼓囊囊的。
塞着满满当当的当归。
我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三千六百二十片,应当是我走之后,我的陆小少爷一日一片的往这荷包里塞着当归。
当归,当下归来。
我却来晚了。
七、
我被叫醒的时候天雷已经过了,是小蝴蝶叫醒了我,他怯生生的递给我一块帕子,让我自己擦拭眼角的泪。
我推开林太傅的壳,就看见我的陆小少爷手中拿着衣衫急匆匆赶来。
他披星戴月,深入大漠,为了寻找我。
我见他来了,从壳中飞奔出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他只好抱着我,跟林太傅还有小蝴蝶道谢又道别,柔声细语的问我怎么了。
我一句话不说,心里却想着。
我回来了。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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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一、
绿洲里来了一只小黑狗,皮毛油亮,膘肥体壮,颇通人性,许是看我家伙食好,陆小少爷又好说话,来了便住下不走了。
惹得原住民小黄非常不高兴,时常趁着我们不注意追着它屁股后面咬。
我一碗水端不平,小黄是我们刚搬到绿洲就就接回家的,小黑呢又长得过分好看了些,我实在难以取舍,所以对它们平日的打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没看到,一三五给小黄喂肉骨头,二四六给小黑悄悄炖鸡。
可我越看小黑越觉得眼熟。
后来有一日,我断了小黑的粮食,半夜的时候听见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跟陆小少爷揉着眼睛走过去,现场抓获了一个正在偷吃东西的人。
这人颇为眼熟,一身黑衣,听见我们来了仍然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等把我们特意给他炖的鸡吃完了,一抹嘴,满足的打了个嗝,这才转过来看着我们。
哦豁,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