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熙眼神凉薄,就这么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来。
昭妃霎时闭上了嘴巴,反应过来后又觉得生气。
真是奇怪,她面对萧胤的时候,都不会这么害怕......
萧承熙道:“方才太医说了,这东西若是用好了,是一味药材,也就是说,太医院内很有可能有这种东西,那昭妃娘娘就极有可能拿到了。”
随后,他看向太医,不容置喙地说:“这种东西,份量有多少,你们应当都将明细记得非常清楚,现在查一查,就知道是不是从太医院拿的了。”
昭妃冷笑一声。
这毒的确是断肠草,但她根本就不是从太医院里拿的,这太子,也只会唬人罢了。
太医说是,连忙小跑着回了太医院。
无人在意的角落,萧承熙身边的奴才先太医一步跑了回去。
再回来时,太医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了,频频看向萧承熙,又唯唯诺诺地收回视线,看着地面。
随后,太医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太医院内的断肠草的确少了...”
“什么?!”
昭妃因为惊讶,失了声。
好巧不巧的是,前两日的时候,她还让身边的宫女去了一趟太医院。
这几日去太医院的,只有昭妃和其余几位位分更低的妃嫔。
她们在这之前都没有接近宝庆殿,直到今晚才过来,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酒盏上涂抹毒药。
而且,虞江寻所用的琉璃盏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譬如舒昭容桌上摆放的,也是一模一样的琉璃盏。
这也就意味着,在众人落座之前,酒盏的位置摆放好了。
那人知道,虞江寻一定会坐在萧胤的身边。
因为虞江寻的位置也是提前就摆好了的。
太医一说完这话,那几个去过太医院的妃嫔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解释着,连忙撇清自己的嫌疑。
昭妃脸色发白,还欲再说,萧承熙直截了当:“把昭妃娘娘身边的下人带走审问。”
“你敢!”
昭妃当即厉声呵斥,“本宫位居妃位,太子殿下这手伸的未免太长了,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无权带走本宫身边的人。”
“如今皇叔性命垂危,孤身为太子,也是一国储君,为何无权?”
他说话声音不大,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格外有力,字字清晰地落入昭妃的耳中。
东宫为国之根本,这是朝廷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是人人都承认的事实。
这时,皇后也在旁边说:“昭妃,你认为太子无权,那本宫总有权力将你身边的人带走审问!即刻起,昭妃幽禁未央宫,一直到陛下醒来后,再交由陛下定夺,在此之间,昭妃不得踏出未央宫半步。”
昭妃咬牙,彻底没了办法。
她被带走后,宝庆殿内陷入寂静。
皇后有些头疼地瞥了一眼虞江寻,道:“昭妃对你究竟是有多大的恨...”
虞江寻摇头,她怎么知道昭妃是如何想的。
杀死萧姝月的凶手分明是于嫔,她被禁足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是,昭妃现在竟然不急着对于嫔动手,反倒想下毒杀死她。
虞江寻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琉璃盏,手脚冰凉。
萧承熙注意到她的视线,顿了顿,又把琉璃盏拿起来,交给了太医。
随后,周盛海跑了进来,哭着说:“皇后娘娘,陛下一直在吐血,太医把脉说,现在脉象极其微弱...”
众人大惊失色,皆跑了出去。
虞江寻也提起裙摆小跑着,萧承熙盯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