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又担心虞江寻又着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便难以拿捏好语气。

她生怕虞江寻又会突然冒出什么话来,万一被外面的人听见,可就不得了了。

她说出来的话格外冲,外头的宫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万万没想到虞江寻仗着自己得宠,连身边的宫女都敢这么耀武扬威了。

她自觉受辱,一时说不出话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干瞪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最后冷哼一声,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屋内,虞江寻吐了些酒水出来,整个心都觉得烧,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茯苓无奈,连忙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着去准备了醒酒汤。

虞江寻迷迷糊糊的把醒酒汤灌下,总算勉强缓解了难受之意,面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躺在了榻上。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时,虞江寻睁开双眼便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屋内凌乱的桌面都被茯苓收拾干净了,但那空的酒壶和酒杯仍摆放在桌上。

虞江寻愣愣地盯着酒杯,便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萧承熙的确要娶太子妃了,她也的确因为伤心喝醉了。

茯苓走了进来,面容格外复杂。

虞江寻本想开口解释,茯苓却道:“奴婢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这件事,再也不能被旁人知道了。”

茯苓轻声叮嘱。

虞江寻一愣,仔细观察着茯苓的表情。

茯苓的一双眼睛格外圆,平时瞧着可爱,如今却格外认真。

虞江寻鼻尖一酸,轻轻抱住了她,哽咽道:“抱歉茯苓,从始至终我并非是怀疑你的忠心,而是这件事……我只敢让它烂在我的心里。”

茯苓安抚地拍了拍虞江寻的脊背,情绪复杂。

“所以,您平日里和菊芳说的悄悄话,都是与太子殿下有关的,她是殿下派来待在您身边的,对不对?”

虞江寻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无力。

“太子殿下与我而言,有收留之恩,但……再无男女之情,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过去的五年。”

“毕竟,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早就冻死在街边,和一堆腐臭的饭菜混在一起,亦或者被老鸨捡去,日日在青楼卖弄风月……”

“所以我真的好痛苦啊……”

虞江寻再度哽咽,她将手握成拳,狠狠砸向自己的心口处。

“那五年里,我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他,可是他伤我的心,我却不能恨他。”

“因为他还是我的恩人,所以哪怕他将我的心戳烂了,我也无法报复。”

茯苓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有想过虞江寻对待萧承熙的感情会很复杂,毕竟两人现在的身份是完全不可能有一点瓜葛。

每天待在陛下身边看着她真正心爱的男人,还要不断地争宠、演戏,只怕也是万分痛苦吧。

如今看来,虞江寻对待萧承熙的感情,说是爱恨交织也不为过。

“奴婢从来都不怪您,从前奴婢不了解真相,还以为是奴婢自己做的不够好,您无法彻底信任奴婢。”

“美人放心,奴婢既然跟了你,自然只会忠心于你,这个秘密,奴婢打死也不会向外说的!”

虞江寻有所触动,紧了紧怀抱,哑声说:“谢谢你还肯陪着我。”

她又喝了碗醒酒汤,随意梳洗打扮了一番,急匆匆去了瑶华宫。

只是虞江寻昨晚才哭过,双眼红肿,看着有些憔悴。

她刚坐下,陆昭仪都目光就频频落在她身上,盯得虞江寻好不自在。

皇后说了许久的话,陆昭仪这才悠悠开口:“虞妹妹昨晚忙什么呢?眼睛怎么红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