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车子走过一段树荫下,影子黑沉沉地投在他们身上,无名指上钻戒的光被吞的一干二净。

大到人类的历史,小到个人的命运,权力,爱恨,生死……谁最壮大?

总之,不是爱情。

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可浪费的岁月,必要的时候,必须各自争取机会。

我永远爱你,‘爱’是爱了,但‘永远’呢,永远是什么?

感情一贫如洗。

她在这个住了许久的房子里坐了一晚。

一个生铁一般的月亮,出现,消失,太阳快要升起了,她站起身。

站在这面门外,她忘不了自己刚踏入时的心情,她的寄托,她的感情。

如今都掏空了。

来时,她一无所有,如今,她仍旧一无所有。

她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一阵冷风吹过,她转身,整个世界黑郁郁的。

他们的婚姻是在某天清晨,在一个好天气的清晨结束的。

那些情情爱爱,卿卿我我,麻木的,就像是尾场散场的电影,最终是一场寂寞。

良骏把房子给了她,他说她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卖掉吧。

两个人要离婚,他家里人自然乐得,他名下的财产也无所谓分给她。

她不要,实际上她这些年自己的工作的钱都存在卡里一分没动,她的丈夫不需要她赚的这丁点儿钱。

“以后还很长,钱没有嫌多的时候。”

他要她收好。

“我的号码不会换,以后有麻烦就来找我,不要怕麻烦我。”

宋良骏对她是愧疚,千叮咛万嘱咐,他走了。

从窗户中,她看到他没有回头,她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上车,开车,离开,逐渐消失。

她觉得自己与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只是坐在窗前,她常坐的那个位置,一直到黄昏,只是看着,看着窗外,看着门墙外。

像是一匹初看人间的幼兽。

她没走。

她照常在这里生活,她甚至最后还跟梁佳思见了一面。

佳思问她,今后她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回来工作。

她摇了摇头。

“我要离开这。”

“离开?”佳思问,“你要去哪?”

“还不知道。”

“什么时候?”

她笑了笑,佳思觉得她真的变了,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于是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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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记得耶稣我们的圣主,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

他将解救信奉于他的世人,于撒旦的力量之下……”

张郃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面孔像魔鬼一样美丽。

但谁知他食人血肉,这样一个恶魔。

他竟然说:上下千年,吃人有几千年的历史,国家内战,国外入侵,自然灾害,连年饥荒,文化革命,吃的人肉少吗?

恨一个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剥他的皮。

爱一个人,一口一口将她吃掉,吞入腹中,不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好了,我该走了。”

李西章站起身。

“……不懂爱的人,是不会去爱别人的。”

西章无奈的看向他,“事到如今,你真是幼稚。”

他抬步向门外走,张郃的声音在他身后:

“不要小看女人,她恨你,早晚会报复你!还有那个道士……你是在害你自己!”

张郃说,历史上有多少人,本是王侯之相,不少也因女人惨死,绝不可以小看女人女人,恨比爱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