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的声音很小，趁周围没人，他抬头在陆南下巴底下飞快地亲了一口，说的话也随风散开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哥。”

面对面的想念没能吹进陆南的耳朵，但顾北是贴着他的胸膛说的。

顾北想什么，陆南都知道，不用听也知道。

“乖，”陆南放慢了速度，为了顾北把回家的时间拉长，却又要为了蹒跚的狗东西把时间缩短，“等……”

他有心安慰顾北两句，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什么？等他们高三开学回了宿舍？等他们毕业后一起考去外市的大学？

还是等他们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无论走到哪里，没人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就因为这两张脸，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孪生兄弟。

小狗的感情诚挚又直接，总是这样装下去，他怀里这个向来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少年会觉得委屈吗？

陆南眨了眨眼，加快速度，让吹在眼睛上的风也大了一些，把那个“等”字咽了回去：“不会离开你的。”

不确定的事不能轻易许下承诺，但他敢肯定，他永远都不会离开顾北。

他不知道顾北听没听懂，只觉得顾北又缩了回去，没再说话。

一路无言。

到家的时候，陆南一条腿撑着地，扶了顾北一下：“慢点走。”

顾北点点头，胳膊搭在他肩上赖叽叽地靠着往家里挪。

香味已经顺着门缝传出来了，一闻就知道是顾青河的手艺，顾北推门进屋，手也没从陆南肩上拿下来。

“东西！看哥哥！”

狗东西冲着顾北就跑，跑得极慢，陆南弯腰把它抱起来，面对着顾北也一起逗它：“看谁回来了，北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