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还有在她耳边的哽咽声。

嘉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听到文森特的声音停了一瞬,他说:“你醒了。”

他没等嘉乐回应,就自顾自地说:“我们跑吧。”

他语速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想了很久:“我带你去城外,不做实验了,也不管研究所了。我现在已经会做饭了,也能打扫屋子,我们跑吧。”

嘉乐没想到会从文森特口中听到这种话,他自从她参与实验,就一直表现得很冷漠,很可靠,是很敬业的研究员。直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她才感觉到他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

他自己牵头的实验,付出多少他自己清楚,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心血,原来也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文森特其实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少年天才惊才绝艳,鲜花与簇拥对他来说都习以为常。他知道自己傲慢,无理,把大多数正常人当成傻子,但他从未想过改变。

又有谁配他去改变。

他研发出天命,年纪轻轻就是研究所所长,在这条道路上,天才就是比所有人起点都前,终点也更后。

前路走得太顺的人,总会有自己是无所不能的错觉。直到现在,他才承认,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

他手臂上全是试药留下的针孔,他近乎自虐一样的让自己流血,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嘉乐抬起头,很放松的,放任自己躺在他怀里。

“不当所长也没关系吗?发不出论文也没关系?”

文森特被她逗的笑了一下,带着鼻音,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嘉乐想,原来第一次见面就在炫耀自己头衔的人,也可以说出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怎么办,”嘉乐轻笑着说,“我还想要你的论文一作。”

文森特怔了一下,又开始流泪了,嘉乐以前从不知道他是这么爱流泪的人。

“好,”他声音很低,透着一种莫名的狂热:“等一切结束之后,我的名字会排在你的名字旁边,我们会永远被人一起提及。教科书上我们的照片会并在一起。百年之后,我们的坟墓也会在一起,后人要为你塑像,也一定会为我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