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说完,他放下唱针,旋律传了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安静。”纳尔齐斯退开几步,仪态突然变得像宫宴上的管家。

他优雅而不失庄严地宣布:“有请新郎们来跳第一支舞。”

留声机刚刚传出第一个音,艾西礼就听出了这首歌。

是《莉莉玛莲》。

他和夏德里安在这支旋律里共舞过成百上千次,虽然此时门外钟声阵阵,几乎盖过了留声机的声音,但夏德里安还是无比自然地接过他的手,只一次呼吸交换,他们就踩上了准确的节拍。

新郎们在无比盛大的阳光中旋转。

“他俩以后估计是没机会一起出任务了。”纳尔齐斯在林连雀的身边坐下,说。

林连雀:“因为弗拉基米尔要去边境了?”

“不是。”纳尔齐斯看着起舞中的两个人,评价道:“他们在一块太容易暴露了,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多年的情人。”

“我说句公道话。”林连雀道,“只要夏德里安想,他看谁的眼神都可以像是看情人。”

“你说的那是莉莉玛莲。”纳尔齐斯温和地纠正他,“不是弗朗西斯科。”

一舞结束,余音回荡在玫瑰厅中。

艾西礼看着夏德里安,有些出神地想,从他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已经过去六年了。

六年不长也不短,好像从初识才刚刚过去一瞬,但即使是二十多年前那场卷入整个大陆的大战,从各国正式宣战到结束,也只有三年而已。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玫瑰厅,那时夏德里安醉醺醺地问他:您觉得我怎么样?

此时夏德里安把红发挽起来,很自然地对他说:“晚上去萨赫咖啡馆怎么样?”

艾西礼望着他,点头说:“好。”

他们从圣堂里出来,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夏德里安懒得管,他今天结婚,有权休假。许多人都在往国会大楼的方向走,萨赫咖啡馆的位置和国会大楼相反,夏德里安拉着艾西礼,旁边跟着纳尔齐斯和林连雀,他们和所有人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