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掏出身份证明给门卫看过,大步走进院中。
“艾西礼!”他一进去就有人喊住了他,“太好了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帮帮忙!”
“出什么事了?”艾西礼问:“又来抓人?”
“治安局来能有什么好事,都是一帮瘟疫!”同事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他们要来带走德米安,结果治安局的人又说了黎贝卡教授的事就是德米安的导师,他一下子受了刺激,抓着个治安局的人威胁要跳楼,现在一帮人现在全堵在楼顶!你和他是一层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跟他说千万别冲动!”
艾西礼:“黎贝卡教授怎么了?”
“……去世了。”同事轻声道,“据说是受审时心脏病发作。”
“我知道了。”艾西礼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他一把推开天台的门,德米安歇斯底里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一篇论文!已经撤稿的论文!我也按照你们的要求写了致歉声明!凭什么活活把人逼死?!”
艾西礼经常见他哭,此时他的声音里依然带着哭腔,但是和之前都不同,青年的声音里充斥着一种凶猛的愤怒,不死不休。
他勒着一个人,手里攥着一把刀,死死地抵在这人的颈动脉上,两人都已经站在了天台的边缘。
被他抓着的人几乎要呼吸不过来,难以想象这个素来文气的青年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被抓的人试图和他沟通:“黎贝卡教授的事纯粹是个意外”
“颠倒黑白!”德米安厉声道,“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颠倒黑白就因为我在论文里批判了你的作品!你的作品里有什么?全是匠气!匠气不可怕,时间能够沉淀才华,可你偏偏等不了,你太想要天才的帽子了!借着希特大师的名号胡作非为,又用治安局铲除异己!你就是个徒有其表的骗子!追名逐利的懦夫!你不配谈论艺术!”
艾西礼听到这句话,猛地注意到被德米安抓住的人,无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被抓的人表情扭曲了一瞬,接着努力露出心平气和的神色,“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德米安狠狠勒住他的脖子,“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你再清楚不过!从你们带走老师开始,一切就是个肮脏的阴谋!”
被抓的人看起来几乎要断气了,周围的人也不敢妄动,德米安四下环视,突然愣了愣,喃喃道:“艾西礼?”
艾西礼上前两步,对他说:“我给你带了桃子。”
被抓的人顺着德米安的目光看去,突然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弗拉基米尔!是你!”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是我啊!我是埃米尔!当年我们在上将宅邸见过!”
艾西礼看他一眼,想起来了。
当年在上将沙龙上,他见过这个人,还把他介绍给了希特大师。
后来他再没留意过这个人,如今看来,这人应该混得很不错。
现在一切都串起来了。以慕德兰如今的形势,环境不断收缩,自由将被限制,为了维持舆论和局面的稳定,必须让一些人闭嘴,无论以什么手段。
因此上层挑出一些追名逐利之人,给予他们些许特权,允许他们随心所欲地滥用,同时也借他们的手除掉异端。
埃米尔就是这种被给予了特权的人,真相其实非常简单德米安曾经在在发表的论文中批判了埃米尔的作品,结果遭遇报复,埃米尔利用治安局的势力,先是带走了黎贝卡教授,但这对睚眦必报来说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得罪过他的人永远闭嘴。
“你完蛋了。”那边埃米尔得意洋洋地看着德米安,“你以为弗拉基米尔是谁?他可是上将的儿子!我们的交情好极了”
“闭嘴。”艾西礼道,“我不认识你这种垃圾。”
他看向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