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地下买卖在慕德兰并不合法,想要相安无事地开下去,必然要有军部的默许。
但是远东人的生意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广州人的店。
夏德里安摸了一张牌,扣在手心里,接着突然转过头,递到身后的艾西礼嘴边。
艾西礼不明就里,夏德里安亲昵地凑过来,低声道:“美人儿,吹口气。”
事实证明赢牌需要技术,输牌也需要运气,夏德里安把麻将反过来一看,一张东风。
刚好拆散了他手里马上就能胡牌的清一色。
他笑了,把手里的一筒喂出去,没多久对家就胡了牌。
最后换筹码时夏德里安不仅没赢钱,甚至还赔了点进去,掌柜的显得很客气,“几位以后有空常来。”
“好说。”纳尔齐斯温和道,“输的钱记我账上就行。”
夏德里安唯恐天下不乱地凑过来,“啊不,记林老板账上。”
掌柜的显然知道纳尔齐斯和林连雀之间的关系,他犹疑地看着夏德里安:“请问您是……”
“按辈分,林老板得管我叫声妈。”夏德里安拍了拍纳尔齐斯,“你说对吧儿子?”
“这位是令堂?”掌柜惊讶道,“您保养得真好。”
“哪里哪里。”夏德里安连声道,“这不是儿子孝顺。”
纳尔齐斯深呼吸,微笑着说:“他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故园无此声
一出门夏德里安就被纳尔齐斯踹进了车里,这人忙不迭滚进副驾驶,艾西礼在旁边开车,整个车厢都回荡着夏德里安的大笑,“别生气啊儿子,说好了四六分,一分利听你叫声妈,这买卖不赔”
纳尔齐斯在后座数钱,把夏德里安的那份拍在他脸上,“行了,一把年纪了省着点笑,当心把自己呛死。”
夏德里安吹掉脸上的钞票,乐道:“最近在国会绷得我脸都僵了,出来难得笑笑,省得人家说我一把年纪还不长皱纹。”
“最近形势怎么样?”纳尔齐斯道,“难得见你忙成这副狗样。”
“赚了不少加班费。”夏德里安道,“买个慕德兰风景最好的墓地不成问题。”
艾西礼下意识给了脚油,惯性带得几人都是向前一倾,纳尔齐斯在后座踹夏德里安,“行了,嘴上积点德。”
夏德里安没说话,打了个呵欠,向艾西礼的方向靠了靠。
“没想过退休?”纳尔齐斯问。
“想啊,做梦都想。”夏德里安闭着眼,“但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期待我退休还不如期待军部早点倒台。”
“真这么忙?”纳尔齐斯有些意外,“你下个假期是在什么时候?”
夏德里安降下车窗,窗外的街灯照进来,像一壶金色的浆,将他的脸凝固在衰败前的极盛。
他吹了会儿风,片刻后道:“估计要等到竞选结束了。”
艾西礼眼神一动,想说什么,夏德里安却凑过来,握着他的手将方向盘一转,“先别急着回白鹭酒馆,还有个地方要去。”
纳尔齐斯:“还要去哪?”
“在所有欲望都发泄完之后,每个人都会去的忏悔之地。”夏德里安示意艾西礼拐弯,停在选帝侯大街前的一处十字路口。
路口前方就是选帝侯大街,左拐是国会大厦,右边则是军部大楼。
而在他们所处的街道旁边,矗立着一座哥特式的建筑。
这里是新圣堂。
柳德米拉和加加林那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加加林那看见他们就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就说吧。”
夏德里安从车上探出头,“说什么?”
“我和米娅打了赌,赌你们肯定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