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不要再和我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打趣也不行!”

顾怀夕懵懵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问了句,

“为什么?”

沈嘉白看着她,瞳孔里满是她的倒影,

“你知道的。”

顾怀夕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沈嘉白没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拍了拍顾怀夕的脑袋,

“走吧,小师兄带你下馆子去!”

顾怀夕还没从他两级转化的表情里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转过身。

然后,

两个人身形一僵,定在那里。

不远处的马车前,立着两个人。

是谢淮聿和首辅沈荣。

二人一身官袍还未换下,很明显是在内阁商议完政事一同来的刑部。

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儿看了多久,听了多久。

沈荣看见自己的儿子和顾德忠的女儿,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敢来刑部,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一顿棍棒把他打回家。

可转念一想,顾德忠毕竟是他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么做,也实在有情有义。

怒气之下,沈荣还有点自豪,自己的儿子实在很拿得出手。

可那块令牌毕竟是沈荣给沈嘉白的,

他有点心虚,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谢淮聿身边,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谢淮聿其实没想那么多,他只看到了顾怀夕身上披着那件青色披风。

她骨架小,这些日子又清瘦了那么多,那个披风直接将她包裹成了一小条,

一看就是男子的衣物。

天青色……身边的沈嘉白常年一身青色衣衫,立在她身侧,简直像一对璧人。

他有些恼。

他没让她来看顾德忠,她就让沈嘉白带她来,光天化日之下还披着沈嘉白的衣服,真是半点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扯了扯唇角,一股酸气浸透肺腑,可一想到她为自己引渡的了蚀心之毒承受了那么多痛楚,酸胀之气就转变成了阵阵心痛。

他不想再让她伤心难过,他真的很想补偿她。

可他做的一切,她都不愿意接受。

她真的不爱他了。

她开始接受别的男人了。

他站在那里,竟然没有勇气走上前把那件披风撕开,将她领走。

他闭了闭酸胀的眼眶,最终还是提步走了过去。

想把她带走,顾怀夕一脸冷漠,向后退了一步。

他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

他看向沈嘉白,漆黑的瞳仁里满是警告,沈嘉白将顾怀夕护在身后,

“是我带她来的,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谢淮聿不在意这些,他像是在宣示主权。

“怀夕是我的妻子,我要带她回去。”

沈嘉白温润的眉心蒙了些灰尘,顾怀夕不想搭理他,拉起沈嘉白的一角衣袖,

“我们走。”

沈嘉白霎时间就鼓足了勇气,二人从谢淮聿身侧擦身而过,然后就看见沈荣走了过来,

沈嘉白看见自己的父亲,清朗的面上浮出些尴尬,偷摸做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不太好。

他唤了句,“父亲……”

顾怀夕是第一次见沈荣,她弓腰行礼,到不是那些平常的礼数,是向长辈行的家礼。

沈嘉白是顾德忠的学生,而她又是顾德忠的女儿,沈顾两家其实算是世交。

她行这样的礼也是亲近的意思。

沈荣心里明白,

他看着沈嘉白,刻意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