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卿冷嗤一声,
“谁稀罕他的喜欢,他把怀夕伤成那样,一句简单的看不清内心就能解释的了?”
宋羡安无奈,看恋人气鼓鼓的脸,清俊的面上满是宠溺,
“好了好了,你昨夜醉酒还没有好好休息,就不要再操心别人的事了,我送你回含元殿。”
齐玉卿点点头,转而想起正事,
她拉着宋羡安正色道,
“羡安,我和谢淮聿商议好了,就让你顶替顾德忠的位置,做太傅教导阿宁。”
宋羡安先是一愣,转而有些失落。
齐玉卿没看出他的想法,
还在继续说,
“太傅之位虽然不在朝堂,可却是举足轻重的位置,况且有你教导阿宁,总比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强,阿宁脾性古怪,有你在我才能真正放心。”
宋羡安嗯了一声,攥着齐玉卿的手闷闷问了句,
“那我们呢?”
齐玉卿没反应过来,“我们怎么了?”
宋羡安想了片刻,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玉卿,我本想着等我进了内阁,就请陛下给你我赐婚,若我做了太傅就是天子近臣,你可明白其中的不同?”
齐玉卿当然明白,这便是她犹疑多日的原因。
内阁大臣就算在朝政核心,可与太傅却有本质上的不同,若为太傅就是天子近臣,始终要忠于皇帝一人,不能参与党争,也不能立于任何一方势力之下。
顾德忠就是如此,他为帝师几十载,从不参与臣子们的内斗,一心教导了两代帝王。
走到今日下狱的结果,也是因为他的身后没有明确的一方,简言之就是皇帝敬他,他就是受人敬仰的帝师,皇帝防他,他便是任何一方可以攻击的目标。
这个位置,本就是荣辱只在一念之间的险峻山巅。
就更别提能和皇家之女联姻,那是更不为世人所同意的事情。
宋羡安是不愿意的。
齐玉卿安抚他,
“羡安,我当然知道其中利害,可唯有你我才信得过,阿宁是哥哥的骨血,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误入歧途,让江山动荡。”
她拉住宋羡安的手,眼里隐隐有泪意,
“这件事不会改变我们相爱的事实,你宋羡安始终都是我齐玉卿的爱人。”
宋羡安眉头紧锁,浑身肌肉紧绷,眼里的情愫在肆意蔓延,他将齐玉卿拥在怀里,
低喃道,
“可是玉卿,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相爱相守,我无数次想过我们大婚的场景,我想娶你。”
齐玉卿心中一片酸软,她不停的点头,任泪水渗进他的衣衫。
这个男人的爱,从来都是这样让她不能拒绝。
长街上宫女太监都被遣散,整条长街安静的只剩蝉鸣声,
宋羡安拥着自己的爱人,无比珍惜这一刻,再过几日,他就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拥她入怀了。
他从来都拒绝不了玉卿,她想做任何事他都会陪着她。
……
三日后,圣旨下发,宋羡安辞去刑部侍郎一职,顶替先太傅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太傅。
太傅之位有了人选,整个朝堂好像并没有什么波澜,唯有苏玄一党暗自得意,毕竟顾德忠的案子谢淮聿再如何偏袒,有了宋羡安的补位,他也再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
下朝后,谢淮聿拿着圣旨去了顾府。
整个顾家还不知道此事,因为顾德忠的事情迟迟没有定论,顾老夫人夜夜担忧,身子扛不住终于病倒在床榻上。
顾怀夕不分日夜的照顾祖母,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整日的忙碌,让她快要忘了谢淮聿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