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她的面上平静无波,唯有杏眸里落的一点孤寂,心里也越发荒凉。

疏朗夜空下,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子喝了一壶又一壶,青鸾带人走过去时,二人已经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

消息传到宋府时,

宋羡安正和谢淮聿各执一棋在棋盘上焦灼对峙。

青鸾派过来的人将二人喝多了的消息说完后,

宋羡安抬眸撇了一眼谢淮聿的脸色。

见他手执黑子,指尖雪白,

面上没有半分波澜,就像刚才听到的话与他这个高坐云端的权臣没有半分干系。

宋羡安冷笑一声,将棋子扔下,拍了拍手站起身开始撵人,

“我要去看玉卿了,国公轻便吧!”

谢淮聿抬起头,眸色漆黑,

问了句,

“要进宫?”

“当然了,玉卿酒喝的多,夜半一定不舒服,我得去照顾她。”

谢淮聿将黑子慢慢放在点上,动作缓慢而沉稳,就好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没有踏错的机会。

现在,他也不允许自己随意将选择权交给别人,

他偏要做那执棋之人!

“你输了。”

谢淮聿说。

宋羡安看着黑白密布的棋盘大跌下巴,就这么一个空档,自己精心布的局就被他找到了破绽,他不禁夸赞谢淮聿,

“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心眼儿多的很!”

谢淮聿看着他的损友,也无视他的“夸赞”,

直接越过他丢了句,

“走吧,进宫。”

宋羡安一边追上去一边问,

“你去做什么?不守着你的苏紫菀了?”

谢淮聿没理他,直接驾马而去。

宋羡安在原地大骂:“会骑马了不起啊!”

……

宋羡安和谢淮聿匆匆赶来时,青鸾正指挥着人把两个贵女抬进殿中,

谢淮聿一把将顾怀夕横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含元殿。

宋羡安看着谢淮聿的背影一脸无奈,随后满脸疼惜的将齐玉卿搂在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

齐玉卿闻到宋羡安身上熟悉的味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沉睡。

……

谢淮聿抱着顾怀夕走出宫门时,长术已经驾着马车候了许久。

他将身量轻软的妻子放在身侧,然后把门帘严严实实的遮住,不想让外头的人窥见她的一点春光。

顾怀夕朦朦胧胧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浓厚而冷冽,

让她原本暖烘烘的身子打了个冷战,她下意识的推开了他,想离他远一些。

谢淮聿不肯,手掌将她的腰身箍在怀里,随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看着那张小巧的鹅蛋脸,低声蛊惑。

“听话,我们回家。”

顾怀夕果然不再扭动身子,脸颊靠着他的胸口很是乖巧。

谢淮聿请捏了捏她的耳垂,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像只有喝醉了,她才会这样温软懂事,不会朝他说一些冷言冷语,也不会用闪烁着恨意的眼神注视他。

谢淮聿心里少见的泛出软意。

马车又快又稳的停在国公府门口,

谢淮聿抱着顾怀夕一路回了云水轩,这里是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他想顾怀夕应该会怀念这里。

将她放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