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和清牧清芷不同,老话说娘在家就在,他们有姚氏照顾着不会受委屈,可怀夕早早的没了母亲,德忠这一出事,心疼她的人又少了一个,为了怀夕,我得撑住了。”
宋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道:
“老夫人这么想就对了,咱们老爷一定会没事的,日后怀夕小姐再出嫁,您还要送她上花轿呢!”
顾老夫人笑呵呵地说,
“她嫁不嫁都随她,只要她自己心里舒坦就好,你是不知道,那日看她深夜归来,被伤成了那个样子,我真是心疼的紧。”
“我是真后悔当初没有拦住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去那个虎狼窝。”
宋嬷嬷宽慰了几句,眼神又渐渐不安起来,
“只是眼下咱们府里这个境遇,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迈过去。”
“若是小姐和姑爷没和离……”
顾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宋嬷嬷毕竟是下人,见状也不敢再说下去,
没人看见顾怀夕站在门口早已泪流满面,手上端着的羹汤也在跟着她的身形轻晃。
她不想让祖母看见自己哭,那样祖母也会跟着难受,她擦了擦泪珠子,尽量忍住泪意。
随后佯装没听见走进去。
“祖母怎么自己先喝了参汤了,都不等怀夕来喂您。”
顾怀夕故作轻松又带着娇嗔的话,让顾老夫人怜爱不已,她拉着顾怀夕的手细细端看,
“怎么一夜没见,又瘦了一圈的样子,是不是昨夜没有好好用饭?”
顾怀夕笑了一下,“哪有人一夜瘦一圈的,祖母真是夸大其词!”
宋嬷嬷为了宽慰老夫人,也跟着打趣了几句,
实则她知道顾怀夕这几日为了给府里节省吃穿用度,一日三餐已经缩成了一日一餐,不瘦才奇怪。
可她不敢说,只能帮着顾怀夕“欺瞒”老夫人。
可顾老夫人心神透亮,银耳羹清甜可口,里边还放了燕窝,一入口,她便知道这不是府里常用的食材。
她随口说了句,“真是好东西。”
然后她让宋嬷嬷出去,拉着顾怀夕问话。
在看见她锁骨上,有一点淡淡的红痕时,苍目微滞,
她问顾怀夕,
“告诉祖母,你是不是去求谢淮聿了?”
对着最亲近之人的疑问,顾怀夕有些心慌,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却仍旧说,
“没有,我听小师兄说他去了边疆,根本不在京城,况且,我去求他他也未必会帮我。”
顾老夫人放下心来,神色依旧不安,她握紧顾怀夕的手,
“怀夕,不要为了家里的事去求他,那样你和他永远都不对等。”
“你父亲的事,祖母心里有数,我们顾家在朝堂也算有些根基,祖母已经给你祖父的旧部写了信,想必不日会有回音。”
“你就好好呆在府里,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顾怀夕心里苦涩,她没见过祖父,只知道祖父曾经也是驻守边疆的一方君侯,后来被皇帝猜忌就卸甲归田,回了京城,
他和祖母只育有父亲一个孩子,在父亲和母亲成亲后,祖父就撒手人寰,留下的一封遗书是希望父亲不要弃文从武。
可如今风云变幻,皇帝都已经换了三任,祖父的旧部就算还存活于世,也未必身在政治中心。
思来想去,还是谢淮聿最有话语权。
顾怀夕从前觉得她对他的感情很纯洁,只有爱恨。
可昨夜,她也学会了利用感情,利用他的那点愧疚,世人为达目的皆不择手段,她也一样可以做到。
可她不能告诉祖母,不想让家人为她挂心。
她陪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