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把这块牌子拿给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总觉得许多事还是要让你知道,毕竟……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

“在救顾太傅这件事上,我其实并没有帮了多少。”

她满含歉意的看着姐弟二人。

顾清牧面色冷沉,绷着唇一直未开口。

而念汐则慢慢将那块牌子收好,杏眸明明灭灭,看不清喜怒。

……

宫里事多,齐玉卿心里还记挂着宋羡安的事情,便没和念汐多续话。

回含元殿的路上,顾清牧一直沉默不语。

“清牧是不是觉得本宫不该将金牌和真相告诉怀夕?”

“臣不敢。”,顾清牧应声。

齐玉卿轻笑了一下,

“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怪。”

“本宫知道,你不愿怀夕再和谢淮聿有纠葛,也知道你的护姐之心,怕她再一次误入泥潭不能自拔。”

顾清牧垂眸,没有说话便等于默认了齐玉卿的话。

齐玉卿其实并不觉得,世人总觉得女子柔弱,必要依附男子才能在世间立足,可她偏不信,她可以不靠男子,掌控朝堂五年之久,怀夕也可以不依附于男子的爱。

没了爱人,还有朋友亲人。

任何一样都是好好生活下去的动力。

而她再见怀夕,也觉得如今的怀夕通透沉静,如一汪碧水,谢淮聿三个字根本搅不出几个浪花。

她安抚顾清牧,

“放心吧,怀夕心里自有决断。”

顾清牧点点头,他跟在齐玉卿的身后,永远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从不向前也不退让。

他看着齐玉卿的背影,心里的那点虚浮也被她浅浅的几句话摆平。

傍晚,天边霞光满天,落日熔金。

念汐就坐在窗下看着夕阳,

一低头,就能看见那枚一直放置在桌子上的金牌。

她伸出手,轻轻抚着上边雕刻的金龙鳞片,令牌很凉,指尖一触即就能被它的冰冷刺痛。

过了许久,

天边的霞光快要被黑云吞没的时候,念汐将这块令牌收好走出药铺。

朝国公府的方向慢慢走去。

宋羡安因为赐婚的事情心中烦闷,又不知如何和玉卿开口,只能跑到国公府借着和谢淮聿叙旧的理由喝闷酒。

谢淮聿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压根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便也自已将酒倒满,笔直的脊背靠在椅子上,一双黑眸望着窗外的霞光,时不时的跟着饮一杯。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谁都没有开口,

偌大的书房里,偶尔响起酒杯碰撞的声音。

心绪不佳,没饮了几杯,谢淮聿便觉得的自己醉了,面前闪烁起怀夕那张温婉清冷的面庞。

想起她和裴鹤深情对视的模样。

傍晚的风清冷,却吹的人莫名烦躁。

直到下人来报,一位名为念汐的姑娘在门口等他时,

他心神大震,

丢下独醉的宋羡安大步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他竟没有直接踏出门槛儿,反而站在那里等身上的酒气散去了一些,才终于踏出门看见念汐。

念汐站在门侧,在谢淮聿出来之前,她一直看着门匾上的国公府三个大字。

熟悉的地方却叫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立在那里,周身沉静,却又饱含冰雪气息。

令谢淮聿觉得离他如此近,却又如此远。

他的眼角闪过痛色,大步走到念汐面前,急切的问,

“怎么不进去等,冷不冷?”

他想伸出手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