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将朝臣丢下,朝着村落直奔而去,

然而,等他到了小院时,院子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了空荡荡的一张床榻。

他扶着门框,目光晦暗。

这院子干净整洁,好似从没有人在此生活过一般,竟让他恍惚觉得前几日所见所闻皆是幻觉。

他牵着马,脚步沉重的慢慢走到村口。

村口处,

李明珠正听了哥哥李大仁的差遣,坐在门口磨刀。

她刚给磨石浇了水,挥着刀要开始忙时,看见了牵着马的谢淮聿,

看清男子的长相,她倒吸了口,紧接着脸颊有点发烫,这样的样貌出色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不对,

上次在念姑娘家里也见过一个。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谢淮聿,

觉得他与上次那个还真是不分伯仲。

她看的出神,

等谢淮聿将视线投过来时,她都忘了自己磨刀的重任。

谢淮聿朝着她走过去,指着山脚下的小院,

淡声问了句,

“请问那位姑娘去哪里了?”

李明珠有些慌乱,嘴巴开开合合,

“昂,那个……你问的那个是念姑娘吧。”

“呵呵,她前几日搬走了,你认识她么?她好像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呢。”

“念姑娘人那么好,搬走的时候我们一整个村子都舍不得她。”

李明珠没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

可面前的男子的脸色却愈加凝重。

“她搬去哪了?”

男子冷沉的音色让李明珠一瞬间拉回心神,她想了想老实的说。

“不知道。”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毕竟念姑娘与我们没那么熟络,又是村子里的外来人,她去哪里还真没和我们说过。”

谢淮聿点了点头,

一言不发的驾马而去。

李明珠看着他的背影,短叹了口气,不禁有点想念念姑娘。

……

裴鹤刚从宸阳殿出来,就遇上了齐玉卿。

齐玉卿其实是特意来看看这个所谓的西疆太子,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裴鹤眯着眼睛,十分礼敬的同齐玉卿行了个国礼,

“久闻长公主威名,今日相见,果然如传言一样。”

齐玉卿轻蹙眉头,上下打量了几眼裴鹤。

不否认他确实俊美无双,可她却隐隐对他没有好感,索性直截了当的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太子东行,是想与我东樾皇室合作?”

裴鹤挑起眉头,也没有否认,

“东樾与西疆子民被战火纷扰,已受尽几十载荼毒,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大国纷争,而是受西疆内斗所得,想必长公主也知道,西疆半数兵权,都掌握在宸元皇后手中。”

齐玉卿点点头,

“那又如何?”

“孤其实并不想和你们东樾皇室有所牵扯,此次前来,只是想与你们定一个停战协约。”

齐玉卿眉头微动,看着裴鹤的目光也有所变化,

西疆不同于东樾,那里女子可以执政,可以当家,与男子有共同的待遇,这一切都是因为西疆的开国先祖是一名女子。

传闻这位女子温良果敢,一生都为江山付出,且一生都没有嫁人。

女子能开国,西疆的女子也有绝对的地位,只不过后来随着朝代更迭,执权者又变成了男子。

而现在这位宸元皇后,也是在嫁给国君之后,慢慢扶持自己势力,在国君病重之后把控了半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