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疼爱的将她抱在怀里,没看见苏紫菀越来越阴沉的脸。

“爹爹和娘亲都有了云旗,怎么会不喜欢。”

云旗高兴的笑起来,“云旗最喜欢爹爹了,长大也要像爹爹一样报效家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

饭后,苏紫菀领着云旗去了云水轩,

云水轩和从前一样幽静,院子里的那颗桃树依旧光秃败落,没有一点生机,树根处特意围着一圈小栅栏,像是在保护这颗没有机会再复苏的植物。

云旗虽小,可却能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母亲对那颗树的不喜,

他暗暗记在心里,他还这么小,就算把这颗树不小心毁了,爹爹也不会责罚他。

可娘亲会很高心,会赞扬他,不会总对他冷着脸。

这五年,谢淮聿一直住在云水轩,忙碌时整夜呆在书房处理事务,闲暇时就在院子里种树,第三年的初春,院子南边盛开了一大片的香雪海,清风拂来,整个云水轩都是香雪海的清香。

满府的人包括苏紫菀都不知道,谢淮聿为何突然喜欢这样的植物。

只记得,每一日的黄昏,不论细雨如丝还是清雪漫天,

他都一言不发的独自站在那片树前,背景寂寥落寞,孑然一身。

......

苏紫菀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云旗走到桌案后,乖巧的央求谢淮聿,

“爹爹怎么连饭都不吃?娘亲端了好些爹爹喜欢的饭菜,爹爹吃一点好不好?”

谢淮聿摸了摸云旗的脸蛋,

“爹爹不饿。”

云旗有点不知所措,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和娘亲保证,一定能把爹爹哄开心。

他看着不远处娘亲逐渐阴沉的下来的脸,慌忙拉住谢淮聿的衣角,带了一点哽咽的哭腔,

“爹爹是不是不喜欢云旗了?”

谢淮聿:“你怎会这么想?”

云旗奶声奶气的说,

“我看别人家娘亲和爹爹都是陪着孩子一起用膳的,爹爹却从来都不和我们一起,每次都只有太奶奶和娘亲。”

“云旗想和爹爹一起。”

谢淮聿看着云旗睁的大大眼睛里满是希冀。随后站起身,牵起云旗的手走到苏紫菀面前,温声说,

“一起用膳吧。”

苏紫菀眼眸满是欣喜,一时忘了说话。

云旗用另一只小手拉住苏紫菀,

“娘亲快坐,咱们一家人三口一起吃饭。”

谢淮聿给云旗夹了一筷子鱼脯,“快吃吧。”

云旗的小手捏着筷子,然后将那块鱼脯夹给苏紫菀,

“娘亲先吃,爹爹不在的半个月,娘亲照料太奶奶和府里杂事,都累瘦了,爹得可要多疼疼娘亲!”

谢淮聿将视线落在苏紫菀面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另一个纤瘦的身影,在他不在意的角落忙进忙出。

“辛苦你了,有下人在,你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苏紫菀受宠若惊,这几年来,谢淮聿从来没有这样和她温言温语说过贴心话,就连她生产那日,他都没有进产房看过一眼。

她的眼角竟有一点泪意,

“阿聿,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不要拒绝我好吗。”

谢淮聿专心用膳,没再说话。

苏紫菀也识相,这样一家三口温馨的用餐,是她祈求已久的,就像老夫人所说,谋心要徐徐图之,急不来的。

年初十,顾清牧独自驾着马车朝顾家祖坟的方向驶去,按照风俗,本应在初一就去祭拜祖母和阿姐的,可顾家的祖坟在郊外,大雪封山,马车根本驶不到祖坟跟前。

刚出城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