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跟在她身后,她能感觉到顾怀夕的脚步散乱,她不忍心追上去问,

“小姐,咱们回府吧,老夫人还在等着小姐。”

顾怀夕没说话,

她听见自己那颗日渐绝望的心在慢慢碎裂,她从来都不是谢淮聿心尖尖上的人,又如何能指望他一直帮她,所谓交易,也就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甚至已经看到了谢淮聿此刻正守在苏紫菀的床榻前,守着他们的孩子。

他连权衡二字都没有想过,顾怀夕永远都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顾怀夕突然笑了下,连谢淮聿人都见不到,一肚子恳求的话还怎么说出口。

她盲目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玉卿未归,皇宫她根本进不去。就这样看着父亲被斩首示众,她不甘心,也接受不了。

她突然调转了脚步,朝苏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她不想再思量权衡。

在家人的安危面前,她的尊严和脸面算什么东西。

到了苏府,下人拦着她不让进去,又生怕她强行闯进去,几个侍卫齐齐站着盯着她,目光极其不善,

也是,他们的小姐生命垂危,顾怀夕还来这里寻她的男人,苏家的人怎会给她好脸色。

顾怀夕也没放在心上,她可以等。

从午时到傍晚,大雨依旧滂沱,

苏府门口依旧没看见谢淮聿出来的身影,他一直在守着苏紫菀。

顾怀夕紧握着手掌,指甲陷进肉中,唯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终于,府门口走出一个身影,

顾怀夕隔着雨幕,看着那人慢慢走近,还未走到她面前,周身血腥的杀伐气息就将顾怀夕骇的倒退了几步,

是苏玄。

苏玄双目猩红,看着顾怀夕满脸怒气,他让府里的侍卫赶她走,

“顾怀夕,你就是个祸害!我的女儿若有什么意外,你也别想好好活着,我苏玄和你们顾家此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顾怀夕冷冷的说:“苏紫菀自杀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是来找谢淮聿的,他总会出来。”

苏玄看着这张像极了爱人的脸,心里的恨和怨全部爆发,他恶狠狠的说,

“谢淮聿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他和菀菀青梅竹马,没有你,菀菀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府主母,是你抢了她的位置!”

“你们父女都这般不要脸面,顾德忠抢了我的菀娩,而你抢了谢淮聿,你们顾家蛇鼠一窝,就喜欢抢别人的爱人!”

顾怀夕愣了愣,她的母亲的确叫幕菀娩,她想不到这个名字竟然会出现在苏玄口中,

他竟然说他的菀娩,难道母亲和苏玄是相识的?她从未听父亲说过。

顾怀夕拼命稳住心神,

“苏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嫁给谢淮聿的时候,苏小姐并没有出面阻止,你与我母亲的事,我父亲也从未提过。”

苏玄冷笑出声,“他当然不敢提,因为他就是抢走菀娩的强盗,若不是他,这个世上就根本没有你,菀娩也会留在我的身边,压根不会早逝!顾怀夕,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以为,菀娩是真的因为身子不好才早早离世的吗?”

顾怀夕愣神了几秒,下意识的说:“大夫说,母亲是因为病痛缠身才早早离我们而去的。”

苏玄扯了扯唇角,嘲弄的说,“顾德忠沽名钓誉脸一辈子。到头来,连女儿都瞒着。”

顾怀夕没说话,看着满脸悲痛的苏玄,胸口有些出不上气,她突然想起了姚氏的话,想起她说母亲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父亲,母亲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可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相爱的呀,父亲看着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