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去了。

夫人一去,盛柔贞和张南姝各自得到了消息,也赶紧跑去军医院。

“……但凡你行事稍有节制,旁人也不会跑到你家门口来刺杀。你皮糙肉厚,珠珠儿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她有个万一,我得活剥了你!”

夫人骂人的声音,气急败坏。

盛柔贞最了解夫人,她知道她姆妈这是怒急攻心,才会用这种声调说话。嗓子都劈叉了。

她微微咬唇,快步过去。

她走到夫人身边,搀扶着她的手臂,低低叫了声:“姆妈,消消火。”

夫人深吸好几口气。

怒气平息,夫人又问军医:“今晚能醒吗?”

军医胆战心惊:“已经醒了两次,都是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真正清醒,不敢保证,夫人。不过用了两支磺胺,应该是能按得住高烧。”

督军也在劝夫人别发火。

景元钊垂手立在他母亲跟前,胡子邋遢的,整个人无比颓丧。

督军劝夫人别生气,又低声说:“阿钊很自责了。”

夫人立马看向他:“城里的防卫归谁管?”

“警备厅。”

“现在负责的人是谁?”夫人又问。

“是罗安。”

“这个罗安,是不是以前郭袁手下的人,后来腿受伤了,才去了警备厅?”夫人问。

督军:“是他。”

盛柔贞看了眼她母亲。

夫人平时不多嘴,也不插手军务。可军中的人事,她一清二楚,心里有数,随随便便就知道一个人的履历,以及他的人脉。

“郭袁和西府走得近,西府巴不得阿钊死了。好好的,城里埋伏杀手,有人有枪,警备厅没发现,我不信!”夫人怒道。

她不看督军了,而是看向盛远山,“去绑了罗安,先撤了他的职。警备厅负责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个审。”

督军:“夫人……”

“我女儿在里面,生死未卜!”夫人一字一顿,“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西府要是以为,轻易可以算计我的孩子,那他们打错了主意。”

盛柔贞立马说:“姆妈,等姐姐好了,再秋后算账。”

“立威不严,旁人一再当我们是软柿子!”夫人道。

督军深吸一口气:“阿钊和珠珠儿受了这么大的灾难,的确是罗安的错。警备厅失职过分了,先抓他吧。”

夫人冷笑:“督军现在会做人了?这事都三天了。”

督军:“夫人,我只是……”

夫人甩开盛柔贞的手,也不看督军,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示意盛远山跟上。

她低声对盛远山说,“人你去抓,不要审。我不想再看到罗安。失职到了这个地步,别让他活。”

又说,“若不是珠珠儿,阿钊就死了,你明白吗?”

盛远山道是。

他转身走了。

夫人暴怒,所有人退避三舍,包括景督军父子。

盛柔贞几次想要靠近、安抚,可夫人情绪浮躁,谁也不想搭理,包括她的小棉袄。

张南姝不往夫人跟前凑,只是问景元钊:“猪猪怎样?”

景元钊:“她不会有事。”

声音嘶哑得厉害。

张南姝:“你掉烟灰缸里了?你这一身烟味,打算熏死谁?”

景元钊不理她。

张南姝端详他:“三天都没睡?你困死在这里,猪猪也需要慢慢好转。你去歇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

又说,“夫人也来了。你放心,猪猪现在很安全。”

景元钊坐着没动。

张南姝喊了他的副官长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