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笑:“你吃什么早饭,需要和枪子打交道?”

伏特加这才注意到巴罗洛身上的细节,然后睁圆了眼睛。

“手贱?不知道反复撕裂会留疤?”尼昂一把拍开对方摁在自己脸上的手,压低嗓音,“再摁我就在你脸上割一刀。”

在最弱小的时期于战场奔波数年的雇佣兵,身上没伤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尼昂不是疤痕体质,大多伤口都不会留下太重的痕迹,尤其是脸,需要非常仔细看,才能看见一些残留的细微疤痕。

而与全年藏在西装下的身体比起来,他的脸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了。

这种完美,自然不可能是尼昂昔日对手都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的当个君子,讲究什么打人不打脸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尼昂自己在意,对脸上的伤也会更加用心治疗。

毕竟脸上有伤疤可能会吓到孩子与女士,也会影响自己形象。

曾经还抱着与家人重逢期望的尼昂,对外表的讲究可谓相当苛刻。

所以琴酒很少看见尼昂脸上有伤。

仔细回忆,那大多也只集中在他们两人初识的少年期。事实上,琴酒如今也不怎么想看到,毕竟脸上有枪伤划痕和头上出现个枪孔,也就是生与死之间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罢了。

琴酒看向自己被拍开的手,盯着自己指尖沾染的仿佛还带有体温的,那属于尼昂的血液。稍稍用食指指腹推开,于是他两根手指都被染红了大半。

……一枚子弹,不久前刚刚从尼昂脑袋边飞过。

琴酒心想,神情隐晦不定,并追根究底:

“你是遇上谁了?灰雁派来的杀手?行踪不明的朗姆的部下?还是说……日本公安的支援?”

“条子的追兵,是不是公安就不清楚了。”

尼昂被追问的兴致缺缺,他不耐心的垂下的眼睑:

“反正不是我们想要蹲的目标,想抓灰雁或者朗姆却钓鱼钓到条子,就已经很浪费时间了毕竟条子相关的东西,不是该现在就浪费精力去调查的吧?”

尼昂回答地敷衍。

但他不慌,也并不担心琴酒会追问他是否遇见了波本,更并不担心琴酒会质问事情的细节,质问他为什么没处理掉波本的事。

仅仅因为不想受伤就放弃灭口,对于雇佣兵尤其是对尼昂来说,堪称可疑。琴酒太过了解尼昂,所以想要瞒过他并不容易。

所以尼昂干脆不解释。

反正

琴酒总会自行脑补齐全。

“……哼。”

果不其然,琴酒只是在沉默了数秒后不再探究:

“该走了,上车,两小时后继续原有计划我警告你,巴罗洛,现在是关键时刻,至少在次日黎明到来之前,给我把你的漫不经心我好好收敛起来,类似今早的擅离职守,不允许发生第二遍。”

“是,是,知道了,真啰嗦。”

尼昂迈步越过琴酒身侧,直直走向对方的保时捷。他拉开后排的车门,手搭在门框上,随后稍稍侧头,把叼着的烟夹在指间,在深深吸了一口后掐灭放进口袋。

吐出最后一缕白烟,雇佣兵似笑非笑弯起眼眉,半真半假,似暧昧似讽刺地低语:

“我保证不会再离开你眼底下,这么讲你高兴了吗?”

琴酒:“……”

琴酒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随后他督了伏特加一眼,催促:“傻站着干什么,走了,和大部队集合。”说完琴酒也走向了副驾驶。

伏特加:“哦……哦!”

伏特加摸不着头脑,并纳闷的发现,上一秒似乎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管是尼昂擅离职守,还是尼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