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阿媛看到他对自己笑,总觉得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因为学业才一时疏忽了她。

也罢,待他考中举人,禀告了他家里他们的婚事,婚事定下来了,他见自己也不会这般扭捏了。

读书人最是忌讳所谓私相授受了,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现在见着自己才会跟以前在山上的南安村不一样。

阿媛如是想着,人已经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码头了。码头下刚好有只摆渡的船,只差一人就满员了,阿媛上船付了钱,乘客们立马催促船夫开船。

大桨划开,码头在视线中被荡得越来越远,阿媛早就看不清宋明礼的眼睛,他到底有没有也在看她呢?

宋明礼见那船远了,心下稍安,却忍不住叹了口气,望着手中的油纸包一筹莫展。

蓦地,他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他受了惊吓般转过身去,却见是他在书院的好友――刘靖升。

刘靖升比宋明礼大两岁,今年整好二十,如今也是秀才身,与宋明礼一样,只等秋试,一展才华。

“明礼,你怎么吓成这样,我不过看你出神,拍你一下罢了!”刘靖升眼神满含戏谑,笑道,“怎么?那个山里佳人把宋兄迷得神魂颠倒了?”

宋明礼觉得额头已渗出一些冷汗,“刘兄,你我都是读书人,这种话不可乱说!”

刘靖升虽是书生,但祖上却经营过大买卖,到父亲这一辈弃商置田,因而脱离商籍,到他这一代便可参加科举了。刘靖升小时曾跟随祖父经商,眼界开阔,为人不拘小节,对着宋明礼经常开些玩笑。

平时也不见宋明礼反驳,如今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更忍不住要打趣。

“还说没有?你手里拿的,莫不是佳人所赠?”刘靖升刚才就模模糊糊看到雨雾里一个娇小的身影。

宋明礼见瞒不过,只故作正色道:“刚才那位是南安村吴家的姑娘,我去年游学路过南安村,在吴家借宿过几日。她家贫,我走时多给了些钱,人家父母记挂着这番情意,现在知我孤身一人在镇上,特意让她送些东西过来。”

刘靖升迟疑着点头,“我倒是记得你去年出去过一阵的。”他伸手去抓那油纸包,“让我看看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宋明礼一收手,没让他抢着。

“不过是些山蘑菇,野菜干什么的,我们在书院里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他随手将油纸包放在牌楼的石墩下,“不如放在这里,让有用的人拿去。”

这时,天空又下起一阵急雨。刘靖升待要再去拿那油纸包,宋明礼已拉着他就要往书院里去。

雨来得急,下得也大。没走几步,葡萄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已湿了地面。

两人也不敢纠结在原地,抱着头快步进了书院。

放在石墩上的油纸包,禁不住大雨的肆意拍打,慢慢的已湿软下来。

码头上尽是为了躲雨而四处奔散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油纸包。

忽的,一把油纸伞慢慢遮了过来,撑伞的人蹲下身子,伸出一只粗糙的手,将油纸包拾了起来。

他抖了抖油纸包上的水,小心将它放到身后的背篼里。

阿媛回到南安村的时候已是傍晚,那场急雨已经收住了,但她一路爬山上来,身上已经沾了不少泥点子。

今日因为要见宋明礼,她选了她觉得最好看的一件春衫,又特意穿了新的绣鞋。

阿媛看着那些污迹,有些心疼。还好的是,宋明礼并没有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推开篱笆围栏,阿媛往村口自家屋里走去。

里面静悄悄的,她那个后爹应该没有回来。不过也有可能他已经醉倒在房间里,所以没有听见她回来就立马出来骂她。

于是阿媛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