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全场的人都是一寂。

裴云屹眼睫微垂,觉得自己胸膛内鼓鼓跳动的心脏,在此刻仿佛被人扯破了一个角,正在缓缓往外漏着气。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听着贺景砚维护的话语,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心嫉妒的都要碎了,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江倒海。

她完全没有想到,真正的贺景砚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妻子成了别人的妻子,居然还是这样毫不犹豫的维护!

宋熹之这个贱人到底是有哪里好!

让天下的男人样样为她倾倒!

宋若安的眼眸里迸射出了无尽的愤恨,又是冷笑着提高了音量:“呵呵,那贺将军您可真是太伟大了!”

“自己差点为国捐躯、九死一生,结果是让别人顶替了你的身份,享用你的女人,到最后你是一无所得!”

“贺将军啊贺将军!你是否能感觉到你的头上,暖暖的?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

宋若安近乎咆哮的说完这话,又是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几乎是要流下泪来。

贺景砚听见这话,又是捂着胸口,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牙跪倒在了皇帝和太子的面前。

“微臣从未想过,自己九死一生在之后,还能得到佛祖的庇佑,能够活着回来。”

“从边疆到京城,这么遥远的路,支撑着微臣的念头只有两个,第一是为国,第二便是为家。之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能再与她和离了。”

贺景砚说着,又是忍着浑身的疼痛,重重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

光启帝握住惊堂木的手,微微紧了紧,又是抬眸望向了裴云屹的方向。

裴云屹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垂了垂眼眸,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但是从他紧绷的下颌线可以看出,他整个人的情绪,是带着狂风骤雨的克制。

光启帝半晌都没有讲话,情况再此刻变得异常的焦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