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想起他那夜盛怒模样,扬眉看他,眼眸里还带着几分挑衅:
“怎么?大公子觉得面上无光?”
“其实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你,她满心满意的爱上的就只有安定侯一人。我看婆母为了纳妾的事情这样积极,这样宽宏大度,便成全她。”
宋熹之说着,又是咬着牙往男人的胸膛上来了一拳,让男人发出了一声闷哼:“我向你解释,可你却一直不听不听,还冲我发疯,根本就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男人顺着宋熹之的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此刻又是在捂着自己的胸口笑:
“其实就是你心里舍不得。”
宋熹之也是第一次见他没脸没皮的说这种话,她猛地推开了贺景砚,就要往前走:“我才不会做这样矫情的事情。我不过是想让黄氏有些事情做,不要一直缠着我。”
“和离书都签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男人一听这话,长腿一迈,轻而易举的追上了宋熹之的脚步,又是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面前一带:
“跟你和离的是贺景砚。”
宋熹之突然抬头看着他。
便听见男人继续道:“我那日承认了,之之,我不是贺景砚,我是裴云屹。”
宋熹之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从那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裴云屹说的,包括方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
宋熹之冷哼:“谁管你说过哪些话?”
男人听见这话,突然笑了笑,他缓缓靠近了宋熹之的脸,就连声音都变得轻了许多:
“无论我是谁,无论我是贩夫走卒,还是天王贵胄,无论我生于草莽,还是生于富贵,我这辈子只有宋熹之一个妻子。”
“我以为我无父无母,我以为我再也体会不到人间的温情。可你救我于困顿,我已经将你视为此生的全部。”
宋熹之的大脑在霎时变得有些空白,却看见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轻轻的在她耳畔呢喃:
“若违此誓,死无全尸。”
宋熹之的心脏在此刻狂跳了起俩,她急急伸出手,捂住了男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可男人却是再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肌肤,便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了下来。
“之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我,还是贺景砚。”
他的大手带着宋熹之的手,把宋熹之的手抵在自己的胸膛,让宋熹之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当我得知有另一个女子同样是被贺景砚所救,同样是非君不嫁,翘首以盼的时候,我开始嫉妒,我嫉妒的发狂。”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眸也变得幽深了许多:“不过我刚才看懂了,那根本没有想到往我的身边塞人。”
“你喜欢我。”
宋熹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感受着他的心脏在自己的手下疯狂跳动,她瞪了男人一眼:
“我根本没有。我讨厌死你了!”
“你就像是一个锯嘴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就算是我查出来了,你也不承认,就算是我想要向你解释,你还让我说!”
男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那时我在鹤延山上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贺景砚的妻子。”
“景砚已经离去了,我在他牺牲前曾答应他,要照顾好他的父母。”
“我从未体会过亲情,在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打算代替阿砚,当一辈子的贺景砚,替他照顾父母,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