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爆发出司琴绝望的哀鸣:“主子……”

宋熹之恍惚之间,觉得那些刺客的动作都变慢了,而自己浑身都滚烫了起来。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

可谁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又是数个黑影从天而降。

她们持着长棍,长棍的顶部固定着尖锐的利刃,敏捷的一闪,便挑过了悬在宋熹之脖颈上的长剑,又是纵身一踹,便将那带剑的刺客踹到到了地上。

宋熹之的呼吸在此刻停了下来。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又一波人马,来人有数十位,身材娇小,动作敏捷,招式凌厉,看着就像是女子。

等她们把宋熹之、宁王还有负伤的侍卫团团护在身后时,宋熹之才发现她们手上拿着的,都是些长棍,而长棍的顶端,是用簪子制成利刃。

簪子用红布捆绑在长棍上,那武器的模样就像是红缨枪一样。

女子们手法凌厉,杀伐果断,用四两拨千斤的力气,便轻易的将那些刺客沉重的长剑都挑拨在了地上。

一番复杂而激烈的打斗后,原本来势汹汹的刺客已经死伤了大半。

局势在瞬间扭转,宋熹之这才猛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她抬头望着护在自己身边,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女人,声音在黑夜里有些发颤。

“敢问恩人的尊姓大名。”

站在宋熹之身边的黑衣女人闻言,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上带血的红缨枪,随即转头,与宋熹之久久的对视着。

簪子上的鲜血顺着红布流到了木棍上,又流到了女人白皙的手上。

宋熹之看着面前眼熟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一片。

而眼前黑衣女人缓缓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在一片兵戎相接的声音中,宋熹之看见的竟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居然是她……

居然是曾雅娴!

宋熹之瞳孔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的脸:“曾雅娴?怎么会是你?”

曾雅娴久久的站在原地,喉咙梗了很久,才终于是回了一句:“是我,是我。”

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耳畔仍旧是在厮杀着,可那些敏捷的女子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意,将曾雅娴和宋熹之所在的地方隔出了一个真空的地带。

现在是有人要来刺杀她,而曾雅娴带着救兵来,救了她的性命?

宋熹之久久的站立着,将簪子紧紧的握在手心,警惕的没有说一句话。

曾雅娴看出了宋熹之眼中的怀疑和警惕,她咽了咽口水,又垂头看了一眼早已经昏死过去的宁王,于是才嗓音喑哑的开口:

“我知道,宋熹之,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宋熹之抿紧了嘴唇:“你说什么?”

曾雅娴闭了闭眼眸,一颗泪珠便从她的眼眶里砸了下来,她蠕动着嘴唇,笑了笑:“黑隐,她是枉死的。”

“赵庆舒和赵千兰这一对奸夫淫妇,拿着我爹我娘的银子,无耻的苟且,黑隐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在黑隐握着你店铺里的熏香,身首异处的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一滴,两滴,大颗大颗的泪珠随着曾雅娴的话,砸到了地上,与鲜血混合在了一起。

宋熹之听着曾雅娴的话,胸膛猛地一震,她看着面前的曾雅娴,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月光洒在她沧桑的脸上,她脸上沾染的鲜血在此刻,就像是她的功勋一般。

她简直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可宋熹之并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她,若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曾雅娴和赵庆舒联合起来的一场苦肉计,那么在她答应入局的一瞬间,便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