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到凉亭上,被暖烘烘的炉子一熏,他不仅脱了身后的斗篷,更是便对宋熹之微微抬了抬眉骨,抛了一个媚眼。

亭子里热,他手中的折扇摇晃的更加起劲,微风把他的头发吹得飘飘的,看上去风流倜傥。

宋熹之有些意外,却还是含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现场的众人在此刻才纷纷回过神来,起身对宁王行礼。

若是旁人,定是要给宁王一个面子,可谁知恃宠而骄的景悦公主听见这话,更是不依不饶:

“皇叔此言差矣,若是因为皇叔与她相熟,便想要徇私枉法,对皇祖母不尊敬,那日后各种人人便都要以下犯上了?”

宋若安瞧见了宁王来为宋熹之撑腰,嫉妒的连牙齿都要咬碎了,此刻听见景悦公主的顶撞,就像是听见了仙乐一样,也是急急开口:

“公主殿下说得对,虽然若安实在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受罚,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错了就应该承担。”

“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让几位殿下或是娘娘徇私枉法的事情,若安实在是做不出来!”

宋若安说着,死也要拉宋熹之下水:“姐姐你快认罪吧,别让几个殿下难做,否则你就是罪上加罪了!”

赵千兰也是点头:“宋家的清誉不能败,宋家众人铁骨铮铮,若是知道自己的后辈在宫中徇私枉法,定是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还请公主将事情秉公办理,无论是什么我们都接受!”

赵千兰一边说着,一边呜呜的哭泣,俨然是一副慈母却大义灭亲的样子。

宁王被两母女一唱一和的话说的后头一噎,连扇子都不摇了。

他说了小事一桩,随便打打圆场便能揭过去,可架不住宋熹之家里人这样义正言辞。

若是自己再想要揭过此事,就像是刻意要毁坏宋家的清誉,毁坏铁骨铮铮的宋家人似的。

让宋府的族人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这罪过可大着呢!

此刻就连宁王都是有些无语凝噎,看得梁咏书更是心慌。

感觉此刻只有叫来吐蕃王子,以为圣女看病的名头支走宋熹之,才能解决这件事情了。

梁咏书心里正盘算着,也蹙着眉,望着宋熹之的方向。

这人,死到临头了却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看得她紧张的不得了。

而就在此刻,宋熹之却突然说话了,她嗓音微凉,却又像是一阵和煦的清风,清除了此刻凉亭中的阴霾:

“妹妹这话说的好,大义灭亲,更是说出了我宋家铁骨铮铮,想必所谓宋家的女婿,心里也都是贺妹妹想的一样。”

宋熹之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让宋若安彻底愣住了:“姐姐,你是吓疯了吗?为什么提到了不相干的人?”

宋熹之敛眉,看上去十分的自责:“是我做错了……”

宋若安心头的大气猛的一松。

“原本我一直想要粉饰太平,所以什么都没说,可妹妹的话振聋发聩,让我实在是自惭形秽,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那么我便请宁王殿下和丽妃娘娘,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宁王接收到宋熹之的眼神,虽然她的话没头没尾,却让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手里的扇子扇的是越发的快了。

宋熹之淡淡解释:“与各位夫人不同,或许是臣妇生性谨慎,并非是在府中将手里包裹好,等到了华清宫再直接呈上登记。”

“因为这份寿礼的独一无二,对于信佛的人来说价值非凡,所以是我亲自带着寿礼,在礼部登记的官员前展示完整性后,并在官员确认无误之后,由礼部官员当场将花瓶包装好,再收入库房。”

“这也就是说,寿礼在臣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