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抬头看他，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只能使劲地摇了摇头，“不，不。”

何璟川逼问，语气冷冽，“不什么？”

“岁岁不是顾常德的孩子。”

顾太太吸了吸鼻子，“岁岁是我婚内出轨生下来的。”

“我与顾常德是商业联姻，可婚后没多久我娘家哥哥因为吸毒被抓，于家落魄，偏偏这时候我生的是个女儿，顾常德各种看不上我，每次在生意上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回家就开始打骂我。”

回想起那段往事，顾太太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后来顾常德逼着我给他生儿子，可他整日抽烟喝酒，身体早就不如从前了，中间我怀了两次可都胎停了，然后……”

顾太太眼神闪躲，明显不想再提。

何璟川盯着她，“然后你去找了谁？”

“不是我去找的他，是他主动来找的我。”

顾太太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顾常德的司机，叫林汉，林汉与我是老乡，我们在顾家相互扶持，彼此照顾，当时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好。”

“后来我怀了林汉的孩子，顾常德以为孩子是他的，对我比以前好了许多，原以为日子能这么过下去，却没想到，我疼了一天一夜生下来的依旧还是个女儿。”

“还好我与林汉早有准备，买通了医院的护士，将准备好的男孩换了上去。”

“可岁岁留着终究是个祸害。”顾太太悔恨，“我原本想将她在睡梦中掐死，可我都下手了，她却突然惊醒，我便舍不得了。”

听到这儿，何璟川怒火中烧，太阳穴突突的跳。

顾太太接着说，“未免夜长梦多，我便让林汉带着岁岁回农村老家，可林汉这个不靠谱的，出城时下了大雪，路过了一家福利院，就将岁岁扔到那里自己走了。”

“这些年我做了不少慈善，就是为了恕我的罪，不然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睡得不安宁，原以为那孩子被冻死了，却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不仅没死，还被何家收养了。”

顾太太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她双目猩红，看向何璟川，“你想问的我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何璟川轻嗤了一声，吩咐她身后的保镖，“将人送回去。”

顾太太错愕，“你既与何岁岁在一起了，不想为她报复我吗？”

“没必要。”何璟川站起身来，低头看她，“我今天见过你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一个人，谁都不行。”

顾太太惨白的一张脸，还在痴心妄想，“我不能与她相认吗？”

何璟川皱眉，“相认？让何岁岁认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做母亲吗，还是让她知道她是母亲与野男人出轨后不要的孩子？”

何璟川警告她，“以后离何岁岁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何璟川带着陆辉向外走，顾太太突然冲他喊，“好好对她。”

何璟川脚步没停，心底里满是厌恶。

出了仓库，他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陆辉问他，“老板，你说于晚音说的是真话吗？”

何璟川转了转脖子，“这些我们能查到的事，她没必要说假话。”

何璟川提醒他，“亲子鉴定依旧要做，还有，背地里查查这个叫林汉的人。”

“是老板，何氏集团被卷入了洗钱风波，矛头隐隐指向您。”

何璟川不以为意，侧头问，“何岁岁怎么样了？”

“哦，刚才玉湖湾的佣人发消息，岁岁小姐已经醒了，但依旧吃不下东西。”

何璟川皱眉，“先回玉湖湾。”

……

玉湖湾的公寓

汪妈知道自己能来照顾何岁岁，内心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