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璟川蹙眉,“哪方面?”

“你说哪方面。”何太太对男女床事从来不忌讳,她上下打量了下自己人中龙凤、高大潇洒的儿子,心里犯嘀咕,“你还能行吗?”

何璟川手抄着兜,被气笑了,“这种事,您也要管?”

何太太无所顾忌,“我还不是为了岁岁,岁岁那么年轻,你要是不行了,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您放心,岁岁的日子过的挺好的。”

何璟川将花放到桌子上,“过几天我要带岁岁出国过三周年纪念日,年年和盈盈还要拜托您照顾。”

“行,俩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

结婚三年,何璟川与何岁岁第一次单独旅行。

飞往英国的航班上,何岁岁惴惴不安,“咱俩独自去旅行,总觉着背叛了年年和盈盈。”

何璟川握住了她的手,“一个家庭只有夫妻关系大于亲子关系,这个家才会幸福,我们需要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何岁岁深呼了一口气,“可是我还是,想两个孩子。”

何璟川亲了她一下,“想孩子,不想看看我待了六年的地方?”

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何璟川在英国待了六年,这六年间,回国的次数寥寥。

何岁岁挽着他的手臂,试探他,“在英国留学六年,有没有找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谈恋爱?”

何璟川挑眉,“猜猜?”

“回避话题就是有喽?”何岁岁撇了撇嘴,“还说我是你的初恋呢,不要脸。”

何璟川笑,“没有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只有一位美丽的东方姑娘,走近了我的心。”

何岁岁打了个寒战,“咦,油腻腻的。”

深秋的伦敦裹着层薄雾,泰晤士河的风卷着金黄的梧桐叶掠过古老的石桥。

何璟川牵着何岁岁的手,走在校园里。

石板路上零落的银杏叶被风卷起,又轻轻落在何岁岁驼色大衣的肩头。

何璟川带着她一一介绍,读书的地方,上课的地方,打球的地方……

何岁岁听的认真,仿佛真的走进了没有彼此陪伴的那些年。

何岁岁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没有谈过校园恋爱,现在回到了何璟川的学校,走在小路上,也算是一种程度上的弥补。

两人慢慢走着,何璟川看着紫藤花架,突然笑了一下,“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缀满铜铃的紫藤花架,转角处的许愿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树杈间缠绕着褪色的丝带,上面挂着红色的许愿牌。

何岁岁站在树下,惊呼了一声,“好大的一棵树。”

“这棵树是学校刚成立的时候种下的,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许愿特别灵。”何璟川冲她挑了下眉,“许个愿?”

何岁岁点了下头,两人没有带纸笔,何岁岁只好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风掠过钟楼的铜铃,细碎的声响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

过了十几秒,何岁岁睁开眼,骤然撞上何璟川的视线。

四目相对间,何璟川望着她眼底的清澈,像春日融雪化成的溪流。

突然想起多年前刚回国时,何岁岁撞进他怀里,抬头看向他的,就是这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很荣幸,春去秋来的很多年,撞进他心底的那个姑娘,一直在他旁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