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胆子又开了门,却不敢直接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伸个头往里看,那里面的一切简直让他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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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宿舍靠门边下铺床上,马青躺在那里,眼睛紧紧闭著,脸上又红又青,嘴唇干裂著,只穿了条内裤,两腿大张著,腿上膝盖处竟还贴著肖锐妈妈那天给他上的药包,膝盖两边用两根木条死死地绑著。旁边地上放了一塑料桶清水,还有一个铁盆里面不知道是什麽,整个房子臭气熏天。桌子上几包面包有的打开了干掉了,有的还没打开。
看到马青一点没有动静,似乎连呼吸起伏都看不到,肖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很小心地走过去在马青鼻子下探了一下,好半天,才有点热气传到了手上。
肖锐气的一下子骂了起来。“妈B的,疯子啊。”
看著马青这幅模样,肖锐足足有十分锺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马青为什麽要这麽做,像狗一样活著,这是肖锐唯一能给出的对这样的马青的评价。他不知道马青在这躺了几天了,他把马青送回来整整六天了,他没法想像六天来马青就这麽在床上躺著,如果他不来,马青会怎麽样,会不会死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站在床边好半天,肖锐才反应过来应该做些什麽,伸手摸了摸马青的头,果然发著烧,非常烫,再摸了摸马青的淋巴,再凑河蟹词语听了听呼吸,看到床角扔著当时他给马青的那盒消炎药,捡起来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肖锐四下里看了看,那几张床每个床上都把被褥打著包搁在床角,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什麽都没有,肖锐走过去拉了拉抽屉,都是锁著的,根本没有什麽药什麽的。捂著鼻子先把那个铁盆端出去,看到楼道另一头的水房,肖锐明白了马青为什麽要在这里放一个铁盆。
忍著差点吐出来的难受劲,肖锐把盆倒了洗了涮干净了。回来把马青腿上的药包取下来扔掉,肖锐压了压马青仍然肿著的部位,拿出手机找出妈妈的电话正准备拔出去,想了想又放下了,快速地跑出去到附近的诊所买了盐水和消炎的针剂配好了回来,肖锐把瓶子挂在晾衣绳上,看了看细细的针头,抓起马青的手,肖锐好半天下不去手。
这麽做是对还是不对,冒不冒险,肖锐真的拿不定主意,他并不是医生,至少现在还不是。肖锐的爸爸因为身体原因离开医院後就自己开了个私人诊所,去世後交给了姑姑管,肖锐是从初中起就跟著他爸爸在诊所里混著,普通常见的病难不到他,拿药配药做的得心应手。可现在马青这个样子普通不普通,常不常见他根本说不来,没有听诊器,他没法判断他的肺部感染了没有。而仅仅用自己的粗浅的判断到底正确不正确,自己刚才配的药药量又狠,下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肖锐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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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青晕迷著,腿还不能动,如果叫救护车过来,这绝对能变成学校的一件爆炸新闻,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肖锐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看看马青嘴边还有那天他打出来的青紫,再配上发热的潮红,还有已经脱水的青黑和干裂,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恐怖。
妈的,我可真是在拿一个人的生命开玩笑,要我们家老爷子还活著,知道我这麽胡弄,非跳出来灭了我不可。肖锐深吸一口气,终於拿起了针刺进了马青的手背上的血管。
忐忑不安地观察了一个小时,看到马青没什麽心跳异常反应,肖锐才放下心来,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把那几包已经过期的面包扔进垃圾筒里,肖锐从旁边床上打包好的被褥里抽出一条床单搭在马青身上,这才敢打开了窗户把房间里的臭气放出去。
做完一切,肖锐坐在马青对面的床上看著马青。
肖锐的头现在还是晕著的,前面是让臭气熏的,现在是让马青这不按常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