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么?”
苻晔埋得更深了。
他这样乖。
“梦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我梦见你死了。”苻晔又红了眼眶。
“一个梦就这么当真?越来越娇气。”
话虽然这样说着,声音却温柔起来,说:“你还在,我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
苻晔不觉得这话听了会好受多少。
他就趴在他身上不说话。
苻煌就抱住他。
“再紧一点。”苻晔说。
苻煌就抱得更紧了。
苻晔在那种紧缚的痛楚里得到了短暂的安慰,却又觉得远远不够。他贪婪地闻苻煌身上的药气,这热气竟然比涎流的吻都让他动情。
因为很鲜活。
他温热的眼泪蹭湿了他的肩膀。
苻煌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个噩梦对苻晔来说有多恐惧。
外头窗口忽然闪了一下,随即雷声轰隆隆响起来,紧接着外头就啪嗒啪嗒响了起来。
下雨了。
闷热了一天,终于迎来一场雨。窗户没有关严,秦内监慌张进来,隔着屏风看到他将炕桌旁的奏折都收了,然后又去关窗户,他旁边圆乎乎的身影应该是双福,帮着抱奏折。苻晔被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吸引了注意,从苻煌怀里探头看去,眼珠子雾蒙蒙的,被苻煌亲去泪水,他身体忽然一震,不敢动了。
因为苻煌的手指探进了他亵袴里,从他的缝里由上而下重重刮过。
然后停下来,用指腹上的茧去磨他那处。
外头雨更大了,哗哗啦啦伴随着雷声。苻晔抓着苻煌的衣衫,终于忘记了噩梦里的一切。
“这下不会想噩梦了?”苻煌低着嗓子问。
的确是不会了。这哪还再有心思想别的!
这一场大雨下了一夜,苻晔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他一连数天都没有睡好,严重缺觉。
他这人其实很能睡。
模模糊糊听见外头一片嘈杂,他睁开眼睛,听见苻煌说:“你且睡,不用管。”
他也的确疲乏极了。苻煌的体温和味道就是他最好的助眠药。
青元宫外漆黑一片,雷雨夜里宫灯都变得微弱无比。苻煌披上衣袍就出去了,嘈杂的脚步声远走。
第二天醒来,发现苻煌已经起来了。春朝堂一片寂静,外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他又躺了好一会才起来。
一下雨,气温一下子低了好多。秦内监命人将榻前的围屏都收了,苻晔叫双福开了窗,看外头雨里的蔷薇花。
秦内监笑盈盈地进来服侍他,说:“王爷好睡。”
苻晔没了昨日的憔悴,眉目间反倒有一种淡淡的风情,很美。
他觉得不止皇帝这两天有了变化,苻晔也有。
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了,脸还是那张脸,但感觉就是有了微妙的变化。也可能是他一路见证,贴身服侍的缘故。
苻晔问:“陬州有新消息么?”
“陛下就是因为新来的军情战报才半夜就起来的。”
“他一夜没睡?”
“后半夜又回来睡了一会,怕惊扰了王爷,就在这炕上歪了一会。天亮就又出去了。”
这时候便有内官进来了,说:“王爷,陛下说您醒了就去西配殿,大人们在商议政事,让您也跟着旁听。”
“先吃几口东西。”秦内监忙道。
苻晔草草喝了一碗汤,就立即出了春朝堂。
外头还在下雨,淅淅沥沥,院子里的青砖地上水汪汪的一片,临墙种的蔷薇花被这夏日的大雨一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