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容没好气地推推他:“醒了就自己走。”
景其殊却不动,他尾巴“啪啪”打在地上,目光好奇地落在珩容身上。
这个角度看珩容格外新奇,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高深莫测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景其殊挺怕珩容的,觉得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又怕自己身份暴露,可又忍不住关注他喜欢他。
可自打珩容与他坦白之后,这种微妙的畏惧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好奇,景其殊其实不是什么委婉的性格,他喜欢直来直往,此时望着珩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被对方纵容着的。
可纵容到什么程度?他又不太清楚,他想试探一下。
景其殊伸出手指勾住了珩容的下巴,迫使他仰头露出喉结,景其殊的小指尖在珩容的喉结上点了点,道:“小妞,给爷笑一个。”
珩容:“……”
仙尊一瞬间就玩脱了,刚才还被他压在地上的人翻身就把他压在了地上,景其殊两只手都被摁住,整条鱼一动也不能动,珩容一双漆黑的眸子忽然拉长耸立成兽族特有的竖瞳,漆黑瞳孔之外,是一片金黄。
那两条拉长一条线的瞳孔从景其殊身上重重剐蹭而过,景其殊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刮掉了。
他人秒怂:“我错了,我给爷笑一个吧。”
他说着就笑了,傻愣愣的,珩容吞咽一下,忽然想到一句话。
不,我不想看你笑。
我更想看你哭。
珩容忽然想,景其殊好像有阵子没哭了。
竖瞳重新回归正常,珩容目光幽深地打量了一下景其殊,忽然拍了拍他的尾巴:“变回去。”
景其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珩容道:“我说,尾巴,变回去。”
景其殊:“????”
这种姿势你让我变回双腿??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景其殊脸上发红,却老老实实按照珩容说的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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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其殊红着眼尾要哭不哭地趴在水池边,珩容一撒手,他就“呲溜”滑进池底,说什么也不上来了。
珩容把人得罪了个透,蹲在池水边哄了半天也没用,只能把球球又掏出来,看在球球的面子上,景其殊终于露了头,湛蓝的鱼尾藏在水底下,被之前这样那样摆布一番,这会儿都不会游了。
珩容把化成人形的球球塞到景其殊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出去给你拿点吃的。”
景其殊抱着球球,光瞪他不说话。
珩容起身就走了,他走后,景其殊这才僵着尾巴沉回了池底。
过去许久,他才敲了敲球球的脑门,低声道:“不准再叫他爹爹,再叫,把你扔了!”
球球天真懵懂地仰头:“啊……”
后来珩容端着一盘葡萄回来了,用一盘亲手去皮去籽的葡萄,把仙尊给哄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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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楚轻衣回来了,她带回了一名入梦师,入梦师说需要些东西,让他们再等一天。
已经确定了要入梦,按照入梦师的说法,他们会跟景其殊上次入梦一样,切身处地地回到“过去”,可因为这次是主动入梦,他们不会跟回忆中的人物融合,只会像旁观者一样,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至于能不能找到黑袍人的真正身份,就要看几个人的造化了。
谁也不知道珩容离开后,景其殊在洞府内呆了多久,他们可能要在梦境中滞留很长一段时间。
入梦的前一天晚上,宣怀瑾让所有人好好休息,景其殊却睡不着,大半夜爬到自己的房顶上看月亮,看到一半,珩容上来了。
珩容在景其殊身边坐下,道:“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