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开心?”盛知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宋若尔稍微有些愣怔。

她以为自己刚才异样没有那么明显。

毕竟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想起姐姐总归会有些难受。

但刚才电话挂断得很快,她调整心情也很快,宋若尔觉得这些事情这些情绪说给别人听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她一向喜欢也习惯自己咽下去。

“没有啊。”宋若尔随口回答,把问题推给盛知洲,“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这会儿知道理我了?”

她试图把话题扯到盛知洲身上来掩盖自己的事情。

盛知洲竟然还自己有脸问,“我有不理你吗?”

“你没有吗?”宋若尔有话直说,“我问你什么你都敷衍地回答我两句,嗯嗯嗯,是。”

机器人似的。

她觉得盛知洲可能是因为她突然出去没跟他说而不高兴,那她也解释了。

他自己嘴上说着没有生气。

没什么,实际上态度冷成那样。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盛知洲故意给她摆脸色。

“没有。”盛知洲坚持说。

“那你为什么”

“感冒了。”盛知洲淡淡地说,“靠太近,说太多话,一会儿传染给你了。”

宋若尔他怀里挤出来一点位置,试图伸手去触碰他的体温,她把前面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只问现在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感冒了?是不是因为昨天在外面淋雨?都说了叫你别逞强,很容易生病,我昨天要给你撑伞你还不乐意。”

“吃药了没?今天休息得怎么样?”

盛知洲很少被人唠叨,大家都知道他讨厌唠叨,所以就连龚仆这个领队经理每次都只能浅浅提两句。

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有数。

盛知洲不需要别人关心也不需要别人提点,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做主。

不需要别人的参与。

别人参与过度,他甚至还嫌弃麻烦。

宋若尔突然叨叨这么几句,盛知洲明显感觉到自己脑子里那根线被绷紧了一瞬间,嗡嗡的。

他有下意识地皱眉,但还是开口回答她:“我心里有数,今天起来吃过药也休息过了。”

宋若尔突然松了一大口气。

至少…确认了那枚药片的信息,应该是感冒药。

她又将思路掰回来,逻辑清晰地问:“因为感冒了不想传染给我不理我,不跟我说话,现在怎么又…”

宋若尔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问出个什么来。

盛知洲今天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若尔觉得自己盛气凌人,胜券在握,却突然被盛知洲捏起下巴,逼着她抬头。

“你情绪不对劲,难道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刚才是不是偷偷哭了?”

宋若尔马上反驳:“我没哭!”

她哪儿是那么容易哭的人,除了上次…那也是憋了太久才不小心掉眼泪的,那阵子太委屈了。

盛知洲比现在还狗,纯属被他气的。

“那你鼻音那么重。”盛知洲很确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宋若尔张嘴就来,把锅甩给他:“我也感冒了,都怪你!已经传染给我了!”

“真的?”盛知洲垂眸看她。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到其他的信息,但宋若尔什么机会都不留给他,她挣脱他的怀抱。

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伤疤和痛苦。

宋若尔对任何人都这样,有很强的边界感。

她转身离开,故作轻松地说:“我饿了,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