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你这种人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往日不喜欢我,便对我百般蹉跎,今日喜欢的时候便哄着我玩,哪天玩腻了会不会又将我送给别人玩?我是你的附属罢了。”
陈越被他刺得近乎麻木,他想否认,想说他是真心在讨好白奚,却知道白奚不会相信。
“那你想怎么样,你觉得我不对,我都可以改。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挫败地抹一把脸,眼睛很红,白奚很难分辨出他是不是在擦眼泪,“不是你先勾引我,靠近我,讨好我的吗?你说了多少次想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如你所愿地喜欢你,你却不信。”
“喜欢我?”白奚的声音显得有些倦怠,“可是,我讨好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总是下令罚我吗?想与你同生共死是因为你不准我自杀。不留在你身边?让你把我送给你的朋友们玩吗?”
陈越低头不语,他觉得白奚说的都是歪理,可又无从反驳。
褚元英说的没错,白奚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只有他陈越自作自受。
“而且,你不知道我不开心吗?”白奚冷冷地盯着他,我每天看你的脸色行事,生怕讨好不了你,要一辈子要禁院苟延残喘。”
“你喜欢我,所以不顾我的意愿把我留在身边。在你看来,我的想法无足轻重,你只要按着你觉得的‘疼爱我’,‘纵容我’,这种恩德,我该感激涕零才对。你的喜欢”
白奚似乎想不出太过贴切的词,最后只是不屑又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们从骨子里就觉得我不配,不配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配被真心对待,活该一辈子看你的脸色行事,依靠讨好你,才能生存。”
他看着陈越,缓缓直起身子,语气轻如叹息,“既然始于利用,为什么要掺杂那么多感情呢?”
“不要再见了,陈越。”
“白奚,你敢!!”陈越嘶吼,双目通红,仿佛压抑了太多情绪,他急促地喘着粗气。
“如果”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如果我放你走呢?”
“褚元英说,你也不是一定想死的,如果我放你走,让你自由地四处见闻,游玩,生活呢?”
白奚愣了愣,脸上很短暂地露出恍惚的神色,随后又清醒过来般摇了摇头,“我不信。”
他直起身子,只要一步就会掉下去。
“试一试信我。”陈越笑得狰狞,声音是压抑到极致的粗哑,“不然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孤单。你的先生,你的父母,宋子然,甚至每个伺候过你的下人,都会下去陪你。”
白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看什么,你第一天知道我坏吗?”陈越舔唇,“你想把他们全部害死是吗?”
“宋子然和你一样成天地说胡话,宋总督好容易将他送去了西洋。他家世那么好,回来必定又是掀起血雨腥风,我随意推一推,他就命都保不住了。”
“你的先生在穷乡僻野辗转多年,教你们这些山野学生,终于停留在繁华的京都,开始新的生活。啧,他没什么背景,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小桃又给你绣香囊了?兰凤是不是见你生病,又躲着哭了?她二人对你倒是有几分感情。”
陈越面无表情,“你倒也不用舍不得,你死了,他们会全部去陪你的。”
“陈越!!”白奚恨得声音泣血,看向他的眼里全是憎恨。
陈越不为所动,哪怕他明知道白奚最讨厌他高高在上,仗势欺人了。
“站着别动。”
他一步步走近白奚,他确实怕极了白奚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又放软了声音哄他,
“但我说到做到,只要你回来,你以后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白奚站着不说话,脸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