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没关系的。”白奚看着他,“只要能伺候家主愉悦,不是奴也没关系。”

陈越冷笑,“你倒是大方。”

他冷冷扔下一句“别多管闲事”便又拂袖而去。

陈越怒气冲冲地去了自家茶馆。

商人早已等候多时,陈越已经迟了些时候,他也不敢催。听派去打探的下人说是陈越在办完事来茶馆时路过陈府,忍不住回去找了找他夫人。

陈越大口吃茶,上好的茶叶在他手里如牛嚼牡丹。

他既气白奚过分懂事,又怕自己压不住脾气又罚白奚,干脆是不想再在家待着了。

与他商谈的两名商人不明所以,只得更加小心翼翼。

好在陈越并没有迁怒的意思,生意顺利地谈了下来。

商人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脸上的疼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上那几道伤痕。

陈越冷静下来,便也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冷淡,便故作关切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商人谈成了生意,便也放心了些,脸色讷讷地说,“被家中妻子抓的。”

陈越挑眉,“胆子这么大?”语气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羡慕。

“夫人在和我闹脾气。”

商人摸了一下脸,疼得直咧嘴,“前几日家中老母亲为我收了两个奴妾,贱内便哭得鸡犬不宁。”

另一商人听得直摇头,“身为正妻却如此不能容人,狠狠罚几顿就好了。”

商人摇摇头,语气无奈,“算了,我与妻子自幼相识,感情甚笃。我能体恤她的心情,如果是真的喜欢,哪里舍得夫主纳妾,更受不了我和奴妾恩爱。她是气急了才抓的我,不怪她。”

“你说什么?”

两人侧过头,只见陈越已经放下了手中茶杯,脸色莫名阴沉。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压抑着情绪。

商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磕磕巴巴地重复,“家妻、是气急了才抓的我不怪她”

“上一句。”

“如果是真的喜欢哪里舍得夫主纳妾,更受不了、我和奴妾恩爱。”

陈越冷着脸,心中却早已翻天覆地。

隐约地觉得不对劲的许多东西仿佛终于被一根清晰的线串了起来。

迷雾消散,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商人那句话,只觉得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如果是真的喜欢,哪里舍得夫主纳妾,更受不了夫主和奴妾恩爱

当天,沈经义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陈越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厅里的茶具全被他砸了个稀烂,又开始发疯般砸桌上的陈设。

他双目血红,甚至因为极度的愤怒,只能像野兽一样呼哧喘气。

沈经义不傻,陈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已经许久没这样失态了。

陈越唯一没见过的,就只剩下那些情啊爱啊的了。

他躲得远远地,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那小妻子又怎么你了?”

那天聚会时,白奚那一巴掌可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能让陈越敢怒不敢言跑他这里撒气的,只怕又是白奚惹他了。

果然,一个杯子就砸在他脚边,碎片炸开差点溅他手上,沈经义赶紧跳开。

“怎么气成这样?”沈经义只得开口劝,“他又怎么惹你生气了?你要实在不喜欢,就把他给我。”

“我挺喜欢的。”陈越冷冷地盯着他。

“我就说说。”

陈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可我怀疑他不喜欢我。”

他的眸色暗沉得可怕,“他很怕我,还主动给我纳妾,平日里除了讨好我,根本不和我亲近。”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