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边的宋子然,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陈越亲自来学校,想必是来找宋少爷的。

“滚过来!”陈越的声音似乎更生气了。

这下可好,白奚不用想都知道要快步走过去,这么凶,肯定是叫他。

反倒是他身后的宋子然在白奚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盯着陈越,丝毫不见平日的天真与温顺。

车内是沉抑的低压,白奚虽然不知道陈越为什么生气,但哄不好的话吃苦的一定是他。

“你和宋子然关系很好?”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难道陈越因为这个生气?

白奚不明白,大老婆和小老婆相处融洽,陈越不正好享齐人之福,气什么?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气白奚敢违抗他的命令。

白奚惯会审时度势,也知道怎么哄着男人,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顺着陈越的。

“家主叫我离他远些,我和他的关系怎么会好?”

“是吗?”

课堂上被没收的纸张甩在白奚身上,他和宋子然的交谈揭然纸上。

“关系不好还给他做糕点吃?你倒是出息了,给他做也不给爷做。”

白奚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越发委屈,声音失落又沮丧,“奴以为您不喜欢吃,做了那么多回,您连尝都没尝过,边不敢再给您做了。”

“也不是特意做给他吃的,只是茶歇给他尝了一尝。”

陈越冷笑,“不是做给他吃的?你不是答应了下回还给他做?”

白奚仿佛想到了极度委屈的事,伸出手想碰陈越的手,却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滚圆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那张雪白的小脸滚下,他连哭出声音都不敢,只是啜泣着,像江南无声的丝雨,整个人卷着一股潮湿的雾气,楚楚可怜。

哭得漂亮极了,和在床上被弄到崩溃时的哭泣截然不同。

陈越看得心痒难耐,却又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恶声凶他,“哭什么哭,有话就说。”

白奚颤抖着手指拿出以前收到的信贴,声音哽咽,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此时终于能向信任依赖的人告状,

“他们之前就欺负我今日又来,宋少爷帮了我,才答应给他做糕点的。”

“而且,他是您未来的正妻,我当然要讨好他的。”白奚哭得鼻尖也红了,像只无助可怜的小鹿,他亲了亲陈越的脸,“我之后作为奴妾要留在家主身边,当然要懂事些。家主,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倒是一副对陈越情难自已委屈求全的模样。

陈越脸色略有和缓,他虽然不喜欢白奚讨好宋子然,但喜欢听他说想留在自己身边。

“宋少爷心善,人也长得出挑,和家主确实是十分般配的。”

白奚又夸了宋子然几句,这是他自己不听话,陈越可别迁怒宋子然,年后快些完婚才好。

他明明在诉说和陈越的情意,却突然又开始夸别人。

哪怕明知道他夸宋子然是为了奉承自己有眼光,可他甚至没夸过自己。

陈越用力按了几下喇叭,语气烦躁,“闭嘴。”

“以后离宋子然远一点,你不用花心思讨好他。”陈越难得显出几分迟疑,“我不一定会娶他。”

他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至于学堂里欺负你的人,我会处理的。”

白奚面上称是,心里却想着他和宋少爷远不远,陈越也不会知道。

最先看出陈少爷不对劲的自然是沈经义。

他来找陈越喝酒的时候,陈越却在谋划着如何拿下海边的商路。

“你想这个做什么?你那未来岳丈不给你规划得明明白白?”

陈越抬起头,语气迟疑,“我可能不会和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