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陈越,委屈控诉,“我把哥哥当成最信任的人,哥哥却连真实名姓都不愿意告诉我。”

陈越哑然,他哪里是不愿意说啊,他是不敢说。生怕有任何一点过去的东西刺激到白奚,让他想起那些不悦到宁愿寻死的回忆。

他恨不得自己能与过去彻底脱离关系,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与白奚重头来过。

他不止一次地想,若是他真能在水乡打动白奚,他便再也不当陈越了。

只可惜都是他的妄想罢了,白奚很快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是我错了。”陈越低声哄他,眼都不眨地胡说,“我以前确实是叫刘礼,这名字还是你父母在世时给我取的,后来到京都之后才改了名字。”

“你本就失忆,我怕用新名字你更记不得我,才一直骗你我没有改名字。”

白奚冷哼一声,他便温声软语地继续哄,又说要带白奚去玩,又说把陈府里的珍宝全取来,让白奚全挑着去当嫁妆

白奚向来是狗脾气,没失忆时在心里记仇,失忆了便光明正大地让人哄了他许久还是撅着嘴。

嘴唇红艳,唇纹轻淡,泛着些许的水光,陈越恨不得亲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白奚舟车劳顿了好几天,很快便睡着了。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像深夜的娇花一样美丽,无辜清纯,就算做了伤害人的事,也让人舍不得责备他。

陈越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人要和别人成婚了,却还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他还得哄。

真是操了。

白奚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房中早就备好了饭菜,一直温着,陈越命令着凉了便要马上换一批新的,让白奚醒了就能吃。

“哥哥呢?”

白奚看向管家,柳眉怒挑,“我才刚来,他便不陪我吃饭?”

下人赶紧汇报,“家主今日在前厅有一场宴席。家主等您许久,您一直未醒,才去应付了一下。他吩咐若是您醒了,便马上叫他回来陪您。”

“那宴席我去不得?”

“去得去得整个陈府夫白少爷想去哪里都去得。”

前厅的气氛并不好,那些人求了许久,陈越才愿意与他们用这顿晚饭。

却不知为何等了许久他都未曾出现,只派个无足轻重的旁系族老应付着,属实有些侮辱人了。直到陈管家去说了些什么,陈越才姗姗来迟。

只是他们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恭恭敬敬地敬了几杯酒,吹捧许久,几人交换了个眼色,又一人端着酒杯站起来,“陈家主,我们与商会合作的事还望您考虑考”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哥哥,你喝酒不叫我!”

白奚快步走来,满脸怒容,白玉般的脸上因为怒气而带着一抹艳色,果然美人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席上的人见到他无不大惊失色,随后便是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却在看到陈越的脸色后,识趣地忍耐下来。

陈越伸手将人拉过来,按坐在自己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派人说一声就是,我自然会回去的。”

白奚扁嘴,“怎么,我见不得人吗?必须躲起来?”

陈越不想跟他吵,头疼,“我只是想你多休息,罢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话头被白奚打断,这些人只得厚着脸皮再提一次。

实在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摆谱。现如今京都说得上话的,全是新贵,或是像陈家沈家这样根基深厚的世家,年轻的家主及时攫住机会,也跟上了变革的便利。其他家族大多要落魄了。

席间只有客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分外清晰地剖析利弊,确实是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