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抬步回房里去。

软底拖鞋踩在地上,无声无息,他突然听见纪真宜在身后说,“小桥,我们私奔吧?”

谢桥脚下一顿,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见纪真宜大大方方地站着,脸上是笑,好像给他抛出了一个天大的诱惑。

第二十七章 私奔(1)

谢桥上了火车都没缓过神来,他竟然真的丢下碗就和纪真宜跑来火车站了,大过年的坐票都没弄到一张,搞了两张站票死活挤上来了。

纪真宜好骄傲,像个报复,“她们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她们了,谁怕谁?我们走,让她们哭去!”

不顾一切,说走就走,任性的,恣意的,自由自在的。

让他头脑发热好像是纪真宜的专属,谢桥每根血管都是亢奋的,看着窗外飞快往后倒去的山峦与城市,心脏快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们站在两个车厢衔接的过道,随着前行发出“叽嘎叽嘎”的摩擦声,摇摇晃晃,人也跟着微微颠簸。

周围的人稍微空下来,他们就偷偷接吻,他低下头去,碰到纪真宜柔软湿润的嘴唇,上下含着抿一抿,又迅速分开。亲密无间,恍若一体,毫无芥蒂,真像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纪真宜刚开始还拦,说小桥不要这样,谢桥把他腕子捉在手里,弓下身不管不顾地亲他。

谢桥第一次没把自己困囿在低落里,纪真宜带着他从现实逃跑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就去做高兴的事。

原来还可以这样?

除了接吻,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宣泄心底那股濒临界点的激越和澎湃。

他们斜靠着车窗,他指着窗户对漫不经心的纪真宜说起随着行程渐变的地貌、地势、气候,他说季风说洋流说人文,一改沉默,声音低而清朗,娓娓道来,非常悦耳。

纪真宜半弯着眼抬头看他,冬日傍晚的阳光洒进来,照得瓷白的一张脸柔腻漂亮,难得没有不耐烦,只慵懒地笑着,“你不是理科生吗?”

谢桥给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你会考的。”

纪真宜将头抵在了他肩窝,脸上有笑,很温顺的样子。

谢桥呼吸到一种前所未有自由,就算是火车内浑浊酸汗的空气都不能阻止他。

他觉得好,这趟火车,这个车厢,这块地方,这个人,都再好不过。

甚至纪真宜提出来要找列车员弄个座,他都说不用,他不觉得累,他觉得快活,那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成了一片云般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