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看他这样,就不想翻了。

就着江逢喂过来的手吃了两块虾肉和一口清蒸鱼,林知酒说:“那天晚上,为什么坐在外面?”

江逢一开始没听明白林知酒说的哪天,顺手将用过的碗碟放在一起,不怎么在意地接了句:“哪天?”

从新港回来后,江逢有空会在家做饭。他的手艺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退步。

林知酒客观认为,江逢做的饭比阿姨做的饭好吃一些。

一开始是做些简单的炒饭,不需要怎么准备食材,到最近江逢下班前会买过菜再回家。

好在碧湖湾壹号附近就有生鲜超市,价格高昂,品质也过得去,江逢在这段时间里成为这家商超的常客。

阿姨最近只需要做午饭和偶尔的早饭,如果林知酒不在家,那午饭也不需要做,工作量骤减,阿姨过意不去,便让他们做完饭之后不用收拾,她来就好。

林知酒说:“你回来那天。”

江逢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装傻,”林知酒盘腿坐在椅子上,江逢就在旁边,他便伸腿顶了下江逢的小腿,又拦在他身前不让过。

江逢说:“捣什么乱?”

林知酒给人握住脚踝,不怎么高兴地动弹了下,这时候很机敏地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江逢一边说林知酒“污蔑人”,一边不客气地握住林知酒的腰把人拎起来,林知酒挣扎不过,只好被抱到沙发上,没两下就从江逢怀里爬出来到另一个沙发上坐着了。

“现在是谈话时间。”林知酒拍开江逢要来捞他的手,不肯让江逢碰他,“你走开一点。”又很严肃地对态度并不端正的江逢进行口头警告,“请江先生自重。”

不自重的江先生怀里空了一块,总算坐的直了些,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了。

过了一会儿,江逢说:“没什么为什么,我喜欢吹风不行吗。”

林知酒说:“哦,跟我结婚也是吗?”

客厅晕开的灯影在江逢深色的眼睛里泛起很淡的光晕,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林知酒吃饭前精心挑选的喂猫骗水视频,好几只聚在一块儿,哗哗哗地舔盆里的水。

江逢原本倚靠在沙发上的肩背缓慢地僵直,在长久安静的空气中显出一点焦灼。

林知酒又问了一遍:“跟我结婚也是‘没什么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多少思考和反复挣扎,于是江逢很快否定:“不是。”

紧接着,像是怕他不相信,江逢将原本盯着鞋尖看的视线转向林知酒,下颌线绷得死紧,呼吸声重了一些,而后像是有点艰难却很坚定地开口:“不是,跟你结婚不是。”

林知酒自然而然地问:“那是为什么?”

这次没等江逢开口,林知酒自问自答,“因为你需要惠生的合作,需要惠生的支持。他们都这么说。”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还是说真的只是想‘试试’。”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知酒垂下眼睑,密而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他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几乎要陷进去,那么小的一团,细胳膊细腿,圆润且缺乏线条感的脸蛋,没有一点攻击性,“那你不要再追我了。”

在不算很频繁地出入江逢办公室的那些时间,林知酒收到陆子骞有意无意发来的信息,有时候几句话或一张图片,有时候是很短的几秒视频。

婚戒不是其他人代劳,是江逢自己挑了款式定制的;碧湖湾壹号是按照江逢的想法特意设计、并不对外出售,很久前就准备好的婚房。

跟林知酒结婚不是因为合作或者其他。

那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表现得好像在很深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