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江逢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好像很忙碌。林知酒忙着吃早饭,慢慢吞吞地把小笼包全部咽下去,才注意江逢一直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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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不知怎么有点结巴:“你看我干什么?”

江逢站在玄关处,一副等待的姿态,好像要出门:“东西拿好了没?”

林知酒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江逢顿了顿:“不是去外公家?”

林知酒愣了半天,总算想起来昨晚林老爷子发来的消息,说跟林知酒的外婆旅行回家,让两人一起回去吃顿饭。

说起来这顿饭早都该吃,只是那时候两位老人参加婚礼都是临时飞回丰南,刚结束又赶最早一班飞机走了,便一直没来得及。

是顿家常饭,林知酒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从小在外祖父母身边长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没有那么多讲究。

但江逢好像重视的很,没在林知酒跟前表现出来过,是早上偶然撞见司机帮忙把一大堆补品搬上车,满头大汗的,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是江逢准备的,要晚上一起带去两位老人那里。

林家是个大家族,林友荣和李淑贞只生了林洛云一个女儿,但林友荣兄弟姐妹五六个,各个都生的不少,林知酒小时候经常搞不清亲戚关系,只好一通乱叫,年长一点的叫姨姨,年轻一点的叫姐姐,再往上数统统是爷爷奶奶。

刚进院门,一位身穿旗袍,大约四十岁的女士婷婷袅袅地走过来,恨天高在她脚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地上前,林知酒躲避不及,被抓住揉脸摸头,讲话都含含糊糊的:“小曼姨……够了、够了!唔唔……”

“乖崽崽好久不见哦,有没有想小曼姨呀?小曼姨想死你啦!快来给小曼姨抱一下~”周曼卿像摆弄个洋娃娃似的,爱不释手地捧着林知酒的脸蛋捏了又捏。

十分钟后,逃离魔掌的林知酒生无可恋,精心打理的发丝乱蓬蓬地耷拉下来,嘴角似乎吐出了白色小幽灵,仿佛一只刚从猫咖打工出来没舔毛的小猫咪。

“崽崽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都把小曼姨忘了?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小曼姨了,每天抱着我黏黏乎乎不肯下来呢。”

周曼卿年近四十,没结婚生子,每天潇洒快活,人生信条就是身边有男人心里没男人,保养得宜的脸庞说是二十七八都有人信。

林知酒小时候被林洛云带着回外祖家,每每都被周曼卿抱来抱去不撒手,还总说要把林知酒偷回去养。

“顺产哪有顺手快。”周曼卿如是说。

“这就是小江吧?”周曼卿笑眯眯地掏出厚厚一沓的红包塞进江逢手里,“拿着,小曼姨给你的见面礼,”顿了顿,依旧笑着,“我们家崽崽从小全家人都娇惯他,脾气差又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平常你们相处磨合要辛苦你多担待。”

林知酒恼羞成怒:“小曼姨!我哪有娇气!再说,我都结婚了,现在成熟多了,不信你问江逢!”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踩一脚江逢,又拽他衣角,疯狂使眼色。

江逢顿了顿,没拒绝周曼卿递过来的红包,客气收下才道:“谢谢小曼姨。”又偏头看了一会儿正瞪着他示意他赶紧表态的林知酒,唇角的笑意加深些许,“酒酒他……很乖。”

话音一落周曼卿就笑开了,林知酒被笑得脸蛋红红,扔下一句“不会原谅你们”就生气地跑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林家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天,林知酒首当其冲被打趣得最多,从最开始的拼命反驳到后来胡乱应声“是是是、好好好”、“我们感情很好很幸福”、“蜜月正在计划”、“孩子暂时没计划”。

林家人都知道林知酒是个一杯倒的酒量,没人灌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