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地走掉,林知酒都没反应过来,眼前早已没有几个年轻人的身影,离开前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没关系说不定会分手”、“早说了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对象”之类难懂的话。

江逢背着林知酒的黄色书包,自己的包则用手拎着。他比林知酒高大多了,那只包在林知酒身上正好,在他身上却仿佛袖珍玩具。他侧头斜睨还在发愣的林知酒:“还不走?”

“哦……”林知酒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愿意背包,也不太在乎。实际上,比起陌生人,他倒是更愿意让江逢背,只是早上出门前才放过狠话不要江逢帮忙,林知酒才拉不下这个脸叫他。

这会儿江逢主动,林知酒看他顺眼多了,得了便宜还要哼哼唧唧:“这是你自己要背的,”他先发制人地强调,“我可没让你背!”

江逢忍无可忍:“林知酒,你能不能有一点已婚的自觉?”

林知酒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我怎么没有了?”

江逢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往前走,仿佛谁欠他八百万。

他步子大,人又高,林知酒要小跑才能跟上,没一会儿就跑不动了,站在原地不肯再走。

林知酒脸色苍白地扶住树干,眉头紧蹙,没什么力气地叫江逢的名字。

江逢的步子顿了下,回头看他。林知酒汗湿的额发落下来,面色泛着红,嘴唇却又苍白,大眼睛失了神采,很可怜地说:“我想吐。”

江逢没再往前走,林知酒又说:“想喝水。”叫他,“我要喝水。”

江逢皱眉找出他指定的那瓶水,林知酒想伸手去接,但没什么力气,水瓶瞬间滑落,洒了一地,顺着山道往下滚,被江逢截住扔进登山包。

林知酒急促地呼吸几下,脸蛋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江逢要求道:“我没力气,你喂我。”表情十分为难,似乎让江逢喂他喝水是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江逢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没发作,动作粗暴地重新找出自己包里的水,拧开瓶盖。

林知酒又开始找麻烦,“我不要喝这个牌子的水,”他难受成这样了还要挑剔,“很难喝,我要喝我自己带的。”

“你带的最后一瓶水刚才被你洒光了,”江逢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蹲在地上喝。”

僵持五秒,对水的渴望战胜了嫌弃,林知酒只好妥协,任由江逢把难喝的水喂给他喝。江逢动作生疏,显然是太久没干过这样的事,动作幅度太大,喂的太快,林知酒吞咽不及,液体顺着瓶口滑落,隐没到领口中,被林知酒很不高兴地打开,“会不会喂。”

“不会喂。不想喝就自己拿着。”

“那你学一下。”

“为什么要学?”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听你说话,你闭嘴。”

江逢的神色看上去非常不高兴,被林知酒无视,就着他的手喝水,红嘴唇张开一点,发出咕噜咕噜小猫一样的声音。

休息片刻,江逢又要出发。林知酒苦着脸,感觉一双脚已经失去知觉,一边的江逢肩上背着一个,手里拿着一个,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可以一口气爬到山顶不带停。

“再休息一会儿吧。”林知酒试图说服江逢,“现在这么热,如果一直爬,会中暑的。”

江逢:“是谁说要到山顶吃午饭?”他看看时间,不客气道,“这个点上去,已经是吃晚饭了。”

林知酒显得很不情愿。他长这么大,要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这会儿因为徐静兰拜托他拍照,已经做了好多他平常根本不会做的事,可现在,江逢不夸他厉害勇敢就算了,竟然还敢凶他?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