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愿意瞧自己一眼?

“林渡,你不看我,是心里有人?”

男人撩起眼皮,平淡无波地看向她:“猜。”

白玉娇听到他真正开口说话,才收起刚才这副勾栏做派。

“生日宴,那么多京市名媛,你身边偏偏坐着一个丑小鸭,不难猜出来。”

林渡黑眸泛寒:“目的。”

你来的目的?

白玉娇眸中微颤,强压下胸口波澜,笑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当然是治好你。”

“是吗?”

男人抿了一口茶,黑眸如同利剑般,投射到白玉娇脸上。

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白玉娇深知,若再继续说下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她的指尖轻敲桌面两声‘哒哒’。

“你最近睡眠如何?”

女人眉眼如蛇蝎般,浅笑盯着林渡。

即便男人不语,她也不恼,指尖在桌面再次轻巧‘哒哒’。

这细微的小动作,不起眼。

林渡嘴角抿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最近的饮食是否正常?”白玉娇再问。

‘哒哒’

‘哒哒’

‘哒哒’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蹦出,林渡脑海里有一根弦,突然松懈。

男人缓缓把茶杯放下时,白玉娇眸中掺着诡谲笑意,只见她打了个响指,语调轻柔。

“林渡,催眠开始了。”

“我一数到五,每一个数字,你全身和心理都会无比痛苦。”

“一、感受到你的心率加快,全身紧张。”

“二、肌肉绷紧,去想你最痛苦的事。”

“三、清空脑海所有的美好,让痛苦占据大脑。”

“四、身心进入绝望境界,无论外界烦扰,你始终沉寂痛苦之中。”

“五、沉浸在噩梦中,不要醒来。”

木窗外的歪脖子树被雨水洗刷着,后院里不时传来两声狗吠。

白玉娇昨夜睡时,并未听到狗吠,今夜却频频听见。

难道是因为下雨?

她只狐疑了一下,便抛之脑后。

将林渡搀扶到床上后,她先是欣赏了一番他的容颜。

指尖在男人眉骨上轻轻划过。

“林渡,若你不继续病下去,我就没有价值了。”

“在京市,这个吃人鱼骨头的地方,没有价值就随时会被丢弃。”

“不要醒来了。”

女人缓缓解开男人衬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后院又传来几声狗吠,白玉娇动作一停,狭长的眸露出一丝烦躁。

“今夜这狗怎么总是在叫?”

此时,林渡深陷噩梦之中。

他此生,最不愿回忆的那一天。

十年前,绑匪撕票,当着他面杀了他亲哥。

在一个二十几层的烂尾楼里。

春寒未褪,冷风呼啸,吹醒了吸入少量迷药的林渡。

他醒来时,便看到绑匪拿着一手拿着电话谈判,一手拿着枪指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