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靠在墙边,神态懒洋洋的,目光落在维恩身上,“附近都是小馆子,能接受吗?”
这话也就是客气客气。
奥兰德如果想去顶楼的餐厅,太大费周章,他就恕不奉陪了。
婚姻过了时效,他的耐心自然也随着关系的结束而告罄了一部分。
奥兰德弯起眼睛,矜持地颔首。
这是奥兰德生平第一遭坐到一家半新不旧的平民馆子里,没有宽敞的会厅,也没有侍奉的佣虫,这个时间点没几位食客,只有机器虫奔波传菜的响动,他紧挨着魏邈的右手边坐下,脊背挺得端直,下巴绷起,露出些真实的、局促的神色。
魏邈点了份洋葱汤,一小份烟熏三文鱼,两份金枪鱼蔬菜沙拉,他把菜单递过去,问:“还要什么吗?”
奥兰德柔和地道:“已经够了,我听您的安排。”
他对食物并不热衷,晚上鲜少进食,更别说凌晨这个时间节点,但陪雄虫吃饭,俨然又是另一个概念。
奥兰德平日里的穿搭色系稳妥、保守,衣领严严实实地遮住脖颈的虫纹,深蓝的条纹领带打理得一丝不苟,是周身唯一的亮色。
和休闲的环境多少有点儿格格不入。
魏邈“嗯”了一声,将勾选过的菜单放到一旁的机器虫的旋臂托盘上,冷不丁的,机器虫的面部突然弹出来一条滚动的字幕:祝两位先生约会愉快:D
紧接着,漫天的玫瑰花光污染特效占据整个屏幕,整整下落了三秒钟才结束,机器虫施施然地降低旋臂高度,捧着菜单平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