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替换了一批,吊灯瀑泻,宽敞的走廊却一片和馨温暖。
那名管家站在走廊的角落,不知道安静地站了多久。
很少见对方亲自值夜班的情况。
魏邈身量高,双腿修长,此刻穿着宽松的墨绿色风衣,长裤是纯然的黑色,但线条上搭配了小颗小颗的绿松石,光打在脸上,露出清晰、硬挺的骨骼线条,瞳仁如墨、鼻梁高挺,一半脸落在阴影里,是一张天生便是站着富贵堆里、仿佛没吃过一分苦头的贵公子面容。
不笑的时候,带着些拒虫于千里之外的冷感。
他将维恩塞在怀里,像是抱一个毛茸茸的玩偶一样,将幼崽拥得严严实实,走到管家面前,笑了一下:“好久不见,约瑟夫。”
五年前,见奥兰德的第一面,便是这名亚雌老者给他引的路,魏邈记得清清楚楚,这名老者以春风化雨的态度,给他在短短几分钟之内,随意地讲完了柏布斯们需要遵守的基本礼节。
态度相当妥帖、周全。
“莱尔先生。”亚雌老者露出一个慈爱、稳妥的微笑,“很久不见,您的风度更胜往昔,看得出来,您昨晚做了个好梦。”
“确实如此。”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头皮发麻,听得多了,魏邈对这种辞令已经免疫,笑着点点头,“来接维恩的吗?”
“是的,先生,接送少爷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管家上前托举起小少爷有力的双腿,熟练地将幼崽接到自己怀中,维恩有些不开心,气鼓鼓地道:“雄父!”
竟敢丢下他。
他非常愤怒,相当愤怒。
“少爷。”管家柔和地低声提醒道,“您不能这样大吼大叫。”
还好莱尔先生脾气一贯好,如果放在其他家庭里,这几乎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对雄父表达亲昵,那是雄子们才有的殊荣和特权。
说实话,也很少有莱尔先生这样几乎手把手将幼崽放在自己身边看顾的雄虫,这在亲缘关系冷漠的柏布斯家族来说,几乎是几十年来头一遭的事情。
魏邈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没关系。”
他没有问这位管家是否知晓离婚的事宜,一边走,一边如常地安排道:“我看了一下课程表,维恩的大多数课程都只剩下百分之二,让老师们休息一天再来吧。”
“好的,先生。”管家走在这位雄虫身后,徐徐道,“柏布斯先生托我给您转告,庄园今天翻新重建,您明天可以重新入住。”
“那你帮我回复一句,我不会再住进去了。”魏邈将手放进风衣的口袋,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算了,毋需你来转告给他,我直接说吧。”
他有奥兰德的联系方式来着。
点开光脑,却突然跳出来一条新闻,魏邈垂眼看去,眼皮却突然跳了跳。
纳科达星发生袭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