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来头可不一样,在这里出事他可要倒大霉。
好一会儿之后,才算抢救过来。
大夫一出治疗室,便看到那瘦削少年凑上前来,焦急地问:“大夫,弟弟他没事吧?”
“你还说。”大夫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和你说别带着弟弟去危险的地方玩,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望着大夫眼里不加掩饰的指责和失望。
杨刚笨拙地不懂辩解,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木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弟弟。”
“算了。”看着杨刚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的模样,大夫无奈叹了口气,“不过也多亏了你。”
“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刚刚又睡过去了。”
“你现在先回家去,换身衣服,别冻感冒了。”
“我想等他醒来。”杨刚嗓音有些沙哑。
“那你最起码换身衣服,而且你父母……”
提到杨刚的父母,大夫皱了皱眉头。
他也是村里头的人,自然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而且刚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也知道这孩子没少挨打。
但杨刚是孤儿,他那养父母虽然做人不太行,但毕竟给了他一口饭吃,说来说去这也只是他们自家人的事。
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什么。
只是看着少年倔强地模样,大夫也只能无奈地取来毛巾,和半身换洗衣服。
“先把衣服换了,你小子筋骨倒是好,这么冷的天能下河把小孩救起来,也算是难为你了。”
杨刚沉默着擦干了身体,但是没有穿大夫给的衣服,只是拧了一把自己的衣服裤子,又套了上去。
然后便蹲到门口等着。
“你这孩子。”
见到杨刚这这副模样,大夫也只能由着他。
只是杨刚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寒冬腊月,在水里走了这么一遭,穿着又那么单薄。
没一会儿,脑子便昏昏沉沉地晕倒在了地上。
而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扒光了衣服躺在一张病床上了。
我晕倒了?
弟弟呢?
杨刚一愣,然后快速爬起来,连衣服鞋子也没来得及穿,跑到治疗室。
却只看到里面已经空空荡荡,心里不由一慌。
“呦,醒了?”大夫从诊疗室走进来,看着已经清醒的杨刚,有些惊讶。
刚才明明都已经发烧到38度,这才一个多小时就好了?
“大夫,弟弟呢?”杨刚声音有些沙哑,神情带上一丝焦急。
“哦,他啊?”意识到杨刚在说谁,大夫道:“他家人刚才来过,已经把他带走,回大城市了。”
“回大城市了?”听到大夫的话,杨刚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又忍不住问,“那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啊,他这次应该是跟着他爸爸来乡下考察,却没想到遭了这样的罪。”
大夫摇了摇头,他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奥,对了,你的医药费,他们家人已经给你付了。”
“你的东西就在一边,趁着天还没黑,早点回去吧,我也要下班了。”
“去吧去吧。”
杨刚在原地呆楞了几秒,直到确认小孩不会再回来之后。
才神色黯然地走回自己的治疗室,衣服和裤子被摆在床边,还有那块想要送出去却没能送出去的木牌。1意0*⑶㈦,⑨⒍⑧二意
沉默了一会儿,杨刚穿好衣服裤子,拿起木牌默默地离开了卫生站。
在寺庙与河边,杨刚没找到小孩那本数学书,也不知道是被小孩家人拿回去了还是被其他人当作废品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