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对赌结束以后公布离婚,不是说等到那时才办手续。”她把协议书翻出来,在满当当的书桌上挤了块空余,轻轻放上去。
也不知严丁青是否听清楚,他笔直站着,良久没有言语。
“是为了程濡洱?”他似笑非笑问出这句话,眼里的笑意很勉强。
“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吗?”芝华抿抿唇,手按在离婚协议上,“你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和你结婚,他只是一个催化剂,即使没有他”
“果然,还是他比较有钱,做什么都轻而易举,连破坏他人婚姻,也轻而易举。”严丁青语气酸涩,听不进芝华的话。
“你为什么总要纠结于金钱?我们成为朋友的时候,你也不如现在富裕……”
“可你确实爱上了百亿富翁。”
芝华语塞,忽然觉得不想再说。
“你把字签了吧。”她拿起那叠纸册子,在空中扬了扬。
“你以为程濡洱这样的人,对感情有几分认真?”严丁青充耳不闻,孜孜不倦说着自己的理解,“你以为他会娶你?”
“严丁青,我们现在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这就是一件事!我为你付出的并不比他少!你这么相信他,你以为他知道你以前的事,会和我一样接受你吗?有几个像我这样接盘的?”
房间陷入死寂。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是嵌进木头里的钉子,是点燃争吵的引线,让一切覆水难收。
“类似的话,我听我的父母、你的父母说过很多遍,我没想到最后轮到你来说。”芝华的双眼逐渐黯淡,如烈火熄灭后的废墟。
“对不起,芝华,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仓皇解释。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芝华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觉得你为我牺牲了许多,心理上的、物质上的,你觉得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维护婚姻,你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怎么会有人在出轨以后坦然说着爱,把妻子送出去以后坦然说着爱,这算什么爱?”
严丁青看着她,哑口无言,又忍不住辩解,“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承认你付出了不少,你在你父母的反对下娶了我,你在我父亲破产时拿钱救济,你顶住了被敲诈的压力,所以你想让我感恩戴德,让我在感激和愧疚里侍奉你一辈子。”芝华闭了闭眼,声音疲累,“你想要怎样,我还给你,多少钱都可以。”
耳边静了一阵后,却只有他的冷笑。
“果然是跟了蔚海,拿了不少钱吧。”严丁青神色古怪地嘲弄。
芝华听得呼吸一停,双脚生冷,心里压不住的恶寒,拼命咬住下嘴唇又松开,避免像他那样说出更失控的话。
罢了,今日不是签字的好时候,她收起协议书,绕过严丁青打算径直离去。
与他擦肩而过时,没想到严丁青会突然发怒,粗鲁地扯住她的胳膊。
芝华整个被摔在墙上,疼得双眼发懵,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想还给我?行,我不要钱,你陪他睡了几次,就还给我几次,很公平吧?”
严丁青猝然开始撕扯芝华的衣服,衬衫纽扣蹦开,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冰冷的手贴上来,掐住芝华瑟瑟发抖的腰,近乎野蛮地扯她的裤子。
脑内一片空白,芝华感到山崩地裂,惊愕得失去思考能力,心脏吓得快要爆开,身体却本能表现出恐惧,歇斯底里地挣扎。
一片混乱的动静里,芝华拼尽全力去推,但身前是铜墙铁壁,毛骨悚然的崩溃感令她止不住尖叫。
泪水和汗水挤到一起,身体像一块被绞住的毛巾,流动的血液被硬生生绞出去,窒息感锁住她的咽喉。
扑扇的飞鸟振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