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兰真眼眶红了：“你为什么要提起母亲，拿母亲来压我，你……”

“怕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宣蓁冷冰冰地盯着宣兰真，“你离开宣家太久了。”

“人族买卖屠杀鲛族，鲛人为什么不能买卖人类？我们本就不是同族。宣兰真，对敌人怜悯就是背叛，背叛鲛族，你能得到什么？”

“我没有背叛鲛族，我……”宣兰真哑口无言。

“你能得到朋友？狗屁朋友，”宣蓁嗤笑一声，缓缓起身，“我听说那个贱人的儿子在俪珠岛，你神智不清，包庇仇人，你把他藏在哪里？”

“我……”宣蓁消息如此灵通，宣兰真震惊到瞳孔骤缩，一步步后退。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里是俪珠岛宣蓁的俪珠岛，她对这座岛了如指掌。就算是宣兰真，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趁我还没想杀他，你最好马上将他送走。朋友一场，我也不想惹你伤心，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会想看到他的尸体吧？”

“这么多年，你还恨……”宣兰真镇定下来，低声自语，仿佛刚刚读懂宣蓁。

“不然呢？”宣蓁斜睨宣兰真一眼，“血海深仇，是你忘得太快。”

确认宣蓁走后，顾衍芝才从屏风后出来，走到宣兰真面前站定。

宣兰真正坐在椅子上出神，察觉到顾衍芝的接近，他打起精神道：“想谢谢我的大恩大德？我勉为其难收下了。”

顾衍芝没有说话，宣兰真瞥了他一眼，见顾衍芝面色阴沉，宣兰真收回视线，心想顾衍芝大概是不懂幽默，开不得玩笑。

宣兰真撇撇嘴：“你也听到了，你快滚吧，从密道走，蒋愿就交给我了。”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蒋愿。”

宣兰真心里翻了个白眼，轻盈地跳下椅子：“丢了小命可别怪我。”

“我不信你，你在骗我。”顾衍芝笃定道。

“什么？”

“蒋愿绝不会那样做。”

宣兰真诧异一瞬，他确实从没和蒋愿交欢过，蒋愿只是摸了摸他。不过宣兰真可不会说实话，他就是想用怀疑与妒意折磨顾衍芝，让顾衍芝耿耿于怀蒋愿的不贞，与蒋愿生出嫌隙。

宣兰真恶劣地笑笑：“那你向蒋愿求证好了，看他会不会告诉你。”最好直接厌弃你，宣兰真心想。

“我会亲自问他的，不用你操心。”顾衍芝回敬道。

宣兰真想说什么又懒得说，上上下下打量顾衍芝一番，只觉顾衍芝坚定的目光十分刺眼。宣兰真不屑地扯扯嘴角，转身离开，长靴银饰叮叮当当。

顾衍芝看着宣兰真的背影，淡淡道：“谢谢。”

宣兰真停下脚步，许久才开口：“我帮你，不只是因为蒋愿。”

顾衍芝一愣，想追问几句，宣兰真已经大步跨出庭院。

退让

顾衍芝很不对劲，蒋愿看着顾衍芝的侧脸，眉头微皱。

自从那夜与宣兰真发生口角后，顾衍芝就像变了一个人。就比如刚才，宣兰真邀请二人共进晚餐，顾衍芝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感。

宣兰真走后，顾衍芝老神在在地捧着书看，蒋愿观察了半天顾衍芝的脸色，欲言又止。

顾衍芝抬头问：“想说什么？”

“没……”

“嗯。”顾衍芝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蒋愿见顾衍芝确实没有生气，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扑进顾衍芝的怀里，迭声道：“衍芝……衍芝……”

蒋愿满腔爱意简直要溢出来，顾衍芝果然爱他至深，否则不会如此善解人意，包容忍让。

顾衍芝抚摸蒋愿的头发，垂眸微微出神，蒋愿仰起脸在顾衍芝嘴角落下一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