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一丈红,只要你离我远于一丈,就会爆体而亡,血溅当场。”
蒋愿指尖抠弄着项圈,神情恍惚。
顾沧澜指腹摩挲蒋愿咽喉:“你不是想见顾衍芝?我带你去见他。”
蒋愿随顾沧澜来到桃苑泽沧派的一处桃林胜境,苑中满栽桃花树,浅碧深红,落英缤纷。
蒋愿与顾沧澜穿行于偌大的桃花林,顾沧澜手持半开折扇,轻轻撩起花枝,微微低头,殷红桃花掠过青丝,端得是一派风流。
这许多株桃花树乍看纷乱无序,细瞧却暗合五行八卦。乱花渐欲迷人眼,蒋愿与顾沧澜穿过重重叠叠的花冠,来到摘星楼前。
摘星楼高百尺,掩映在殷红繁花间,神奇的是,在林中根本看不到摘星楼,只有走近,才能窥见摘星楼全貌。想来这等妙法与奇门遁甲有关。
妖娆的桃花仿佛舍不得顾沧澜,嫣红的花瓣坠满顾沧澜肩头,倚在纯黑的缎面上,顾沧澜用扇面轻轻扫过,娇嫩的花瓣化作落红,零落成泥。
蒋愿与顾沧澜登上摘星阁,楼顶摆着交椅、紫檀桌和茶具,烹茶观花,桃林全貌尽收眼底。
蒋愿站在阁楼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漫天漫地的红,一瞬间蒋愿也看痴了。
顾沧澜站在蒋愿身后,左手搭在蒋愿肩上,右手举起折扇,遥遥一指。蒋愿顺着扇骨看去。
只见艳烈绽放的桃花间,一对璧人缓缓而行,郎俊女俏,佳偶天成。
桃花瓣落在女子发间,人面桃花相映红。男子轻柔地替她摘去,女子眼中溢满爱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蒋愿嘴唇抖了抖,顾沧澜薄唇凑近蒋愿耳边,道:“看清楚没有?”
怎么会看不清楚,太熟悉了,就算看背影,蒋愿也能一眼认出,那是顾衍芝,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顾衍芝。
美目修眉,额间一道胭脂印让蒋愿孤灯不眠、魂牵梦萦的顾衍芝。
仿佛有感应一般,顾衍芝抬头望向摘星楼。蒋愿心中巨痛,捂着心脏蹲了下去,他一头冷汗,像有恶魔把他的心掏出来,一刀刀切成薄片,再细细咀嚼咽下。
明知道顾衍芝看不到摘星楼,蒋愿依然下意识躲避顾衍芝的目光,他在害怕。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当初在静虚派封禅大典上,谢夷铮抱着蒋愿在小亭中交媾,蒋愿也是如此,望着灯火璀璨处,熠熠生辉的顾衍芝,无地自容。
可望而不可及。
对于蒋愿来说,顾衍芝从始至终宛如流星,一场稍纵即逝的追寻。
顾沧澜冷冷道:“衍芝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今天晚宴,我就会宣布与周家定亲。”
“周姑娘与衍芝本就是青梅竹马。顾衍芝从前鬼迷心窍,与你厮混,不愿意与周小姐缔姻。”顾沧澜语带讥笑,“但自从那日认清你淫乱的本性,他嫌恶至极,迫不及待同意了与周小姐结亲。”
“及时悔悟,回归正道,未为晚也。”
蒋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搂紧自己想得到一丝温暖。顾沧澜却偏偏不如他愿,将手指勾进项圈,勒着蒋愿脖子把他提起来。
蒋愿立刻窒息,双眼流泪,他不断拉扯项圈,双腿乱蹬,顾沧澜一把将他扔在檀木桌上,扫落昂贵的茶具。
顾沧澜慢条斯理解开外袍:“今夜晚宴,我没有时间采补你,想来你那淫贱的身子也耐不住,那就现在开始罢。”
蒋愿侧着脸,发丝黏在脸颊,热泪一点点洇湿桌面,认命地咽下塞入嘴里的淫药。
他现在只想大醉一场,逃过这难捱的时刻,发情后理智全失,似乎也不错。
作为炉鼎,就该有炉鼎的觉悟。
蒋